检查完毕，詹姆斯放心地走进了浴室。这一天下来，布朗热被杀、警察局被拘押、北米歇尔的人监视、迪厅逃跑，忙得他早已是身心疲惫，再不洗个澡估计大脑都清爽不了了。
半个小时后，詹姆斯披着浴巾出来，发现马凯已在餐桌旁自斟自饮起来。
“洗完澡再喝两口啤酒就更解乏了。”马凯笑着递给詹姆斯一罐啤酒。
詹姆斯接过来，一口气将啤酒喝完，瞅着马凯满意地点了点头。
“啤酒不错吧?”
詹姆斯却摇了摇头，笑道：“啤酒一般，让我佩服的是你。”
“我怎么了?”
“不管是什么情况，你都能泰然自若，甚至优哉游哉，这份功力可不是一般人能练出来的。”
“比如说呢?”马凯坦然地接受了詹姆斯的夸奖。
“就比如说刚才，当我在布朗热教授家里搜寻保险柜的时候，你安稳不动，甚至连我都没发觉，这份定力不就是证明吗?”说完，詹姆斯冲马凯诡秘地一笑，“你早已猜到我会去布朗热教授家了?”
马凯也不隐瞒，点点头说：“布朗热教授被害，而那片牙结石却不翼而飞，只能有两个可能，一是被凶手拿走了，再有就是被教授放在了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教授做完尸检以后回到家里，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所以只能是放在家里。这个道理，想必詹姆斯警长您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你小子倒是比我快了一步。”詹姆斯笑道。
“是啊，谁让你甩不掉那几个尾巴呢?”马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当我看你从宾馆出来以后，我就知道你准备行动了，于是我就抢先一步去了布朗热家里。”
“看我受困，你那时候也不出手相助!”詹姆斯瞪着眼睛，不过却充满了笑意。
马凯哈哈大笑，“依你的身手，甩掉那几个尾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我要是帮忙，那就成了画蛇添足了。”
“不那么简单吧，我猜想你那时候肯定还有别的企图。”詹姆斯笑mimi地盯着马凯。
见被詹姆斯说破，马凯举起啤酒杯，做了个敬酒的姿势。“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你说的不错，我抢先去布朗热教授家里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印证一下你是不是天使先生!”
詹姆斯郁闷地嘆了口气，“于是你藏好之后便在那里等我，静静地看我如何进了屋子，如何寻找那片牙结石。”
“是的，因为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天使先生，那就只有静观其变了。直到你找到了牙结石之后，我才终于确定，你不是天使先生。”
“何以见得呢?”
“很简单，如果你是天使先生，那么肯定知道那片牙结石里蕴含着什么信息，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拿到牙结石以后销毁它。这样就一了百了，没有一点后遗症了，完全没有必要在得到牙结石以后还恋恋不舍地不走，还要通过显微镜来观察。所以，我在那时候确定，你不是石田章的同谋。”
听完了马凯的分析，詹姆斯禁不住又打量了中国侦探几眼，“不过你这招也够险的，如果我是石田章的同谋，那么取得了牙结石以后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销毁它，那样的话你即便能抓到我，也是没有证据，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马凯微微一笑，右手一摊，手心里赫然是一个小密封袋，而密封袋里面装的竟也是一小片牙结石!
“原来你已经……”
“是的，在你到之前我已经打开了密码箱，取到了牙结石。至于你所找到的，只不过是那片牙结石的一部分而已。”
闻听此言，詹姆斯哈哈大笑，指着马凯笑骂：“你啊，真和费丹说的一样，一肚子坏水!你没看到我为了保险柜的密码急成什么样子了吗?你可倒好，躲在一旁看我的笑话!”
马凯一脸无辜的表情，忙摇着双手说：“那个关键时刻我也着急啊，可是那时候还不能确定你的身份，我只有强耐着性子等，着急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你呢!不过，我猜想，以警长的大脑，足可以想出密码来。”
詹姆斯嘆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我也是直到最后才想到密码和钟錶的指针有关係，那时候我都快要放弃了，忽然想到布朗热教授因为酗酒而导致记忆力大减，所以他设置的密码一定是很容易就能记起来的，再联想到那个座钟停摆的时间，我便猜想钟錶指针指的时刻就是他设置的密码!不过，这也是我最后的一步棋了，要是这个也不是密码，我就彻底无可奈何了，好在这次终于赌对了。”
回想刚才那一幕，两人不禁相视一笑，但笑过之后都不约而同地换了脸色。
“现在，咱们得琢磨这片牙结石了!”马凯摊开手，瞅着手中的密封袋。
詹姆斯点了点头，从兜里把另一片牙结石也掏了出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两双眼睛齐齐地盯到这两片牙结石上面，但反过来掉过去地看了半天，目光中只剩下了不解。
这是两片小拇指甲大小的牙结石，薄厚也和指甲差不多，淡黄的颜色上面还隐隐带着血红色，詹姆斯用戴着手套的手摸了摸，感觉质地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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