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似乎根本不屑于隐瞒,也不在乎别人会根据他的一席话得到什么定论,倒显得顾寒声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
“什么分歧?”
“天道无极,还是……天道无情。”
一字之差,就此天各一方。
顾寒声没说什么,更无话可说,那是一段跟自己无关的往事。
离开了石室,被寒风一猛子糊在脑门上,顾寒声眯了眯眼睛,头有点晕,他手搭凉棚回头看了看天色。
鸭蛋黄的太阳西坠,还恋恋不舍地攀在山尖上,漫天漫地的大雪都仿似蒙了一层金沙,不知活了多少个寒暑的老银杏还静静地站在天地间。
他慢慢地走在一片万籁俱寂里,似乎颇觉享受。
千千万万年的岁月如同一条长河,凡人如同蝼蚁,在这条长河上撑起一叶扁舟,河水有暴涨的时候,于是舟毁人亡,当河面风平浪静,诸事就一帆风顺。
这本是不需要任何解释的。
及至舟上的凡人们相互瞭望,频频抱怨,为何颠覆的舟车非彼而此,为何涨潮的时刻非彼而此,旅途中倖存的人们扬起脸来,手背向下地问老天爷讨个公道,于是诸天神佛应运而生,引导这些自苦难中挣扎出来的人们去相信,轮迴和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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