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我想起久美子,想起只带挎包和从洗衣店取出的衣裙不知遁往何处的久美子。她已经错过了可以返回的最后时机。此刻恐怕形影相弔地位立在远方陌生的街头。想到这里,我很有些坐立不安。
不,她未必形影相弔,我想,说不定同那男的一起,这样想要合乎情理得多。
我就此打住,不再去想久美子。
我穿过胡同。
脚下杂糙已失去梅雨时节方可见到的那种水灵灵的鲜绿气势,现已完全换上夏日荒糙特有的死皮赖脸的迟钝样子。移步之间,糙中不时有蓝蚂炸一跃而起。青蛙也时而蹿出。
眼下胡同是这些小东西的领地,我成了扰乱它们常规生活的入侵者。
来到宫胁家空屋跟前,我打开木门径直进入院子,分开荒糙往院里走去,走过依然凝望天空的脏兮兮的石雕鸟,绕到房侧。但愿这一过程别给笠原May看见。
到得井前,我搬下井盖上的石头,把两块半月形盖板拿开一块,往里扔了颗石子看底下是否仍旧没水。石子一如上次“咕”一声干巴巴的声响,没有水。我放下背囊,从中掏出绳梯,一头繫于附近树干。然后猛劲拉了几次,确认会不会脱扣。再慎重也不为过。万一不巧脱扣,可就甭想返回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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