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濯清一手横插挡住了门,小二用力推愣是没合上,就在他气恼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这是怎么了?」一个容貌儒雅的男子缓缓走来。
「掌柜!」小二顿时眼睛一亮,向他控诉,「这人说是你故人,非不让我们打烊。」
「故人?我故人就没几个还活……」薛经业上前,正要说什么,就见到了因为小二偏身而现出面容的人。
霎时间他笑容僵住,身体如同被点了穴一般定住了。
小二心下犯怵呢,这莫不是还真是故人?而且还是仇人?然而下一秒他就有幸见到他们掌柜面上表情变换复杂,最终停留在难以置信的惊喜,膝盖曲起就要下跪。
「主——」
薛经业膝盖还未落地就被一股劲托起。
「许久不见了,薛掌柜。」晏濯清将他扶起,几不可见地微微摇头,解开薛经业的哑穴。
薛经业明白他的意思:「许久未见,晏……侠士。」
他紧接着问道:「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我恰巧经过,要在此住一晚。」晏濯清隔着长袍摸了摸江九畹的发,小公子刚才开始就没出声,
薛经业这才注意到他怀里的人,连忙招呼了小二:「去准备两间上房。」
「一间便好。」晏濯清打断。
薛经业一愣,但迅速藏起了那份惊愕,转头敲了敲还没反应过来的小二脑袋:「听到没,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准备。」
第12章 暗潮涌动
约莫是薛经业嘱咐过了,小二准备的房间比普通上房还要好上不少,明净敞亮,沏着热茶的紫砂壶滚冒热气,绘有踏雪寒梅的屏风横挡于桌椅与床之间。
听到小二关门的声音,怀里的人动了动。
晏濯清绕过屏风,弯腰轻而缓的将江九畹放坐到床上。
掀开外袍,江九畹的脸颊不知是闷红还是其他,与艷红的床铺相得益彰。
他看了两眼,没忍住捏了两下。
江九畹只觉得触碰到自己脸上的手指更热乎些,连带着脑袋也晕乎晕乎的。
「小公子,你抓着我的手指干什么?」晏濯清噙着笑问道。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宛若惊雷般落到耳中,江九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抓着晏濯清的手指不放,惊着了连忙鬆开:「晏大侠,抱歉。」
「小公子是要干什么呢?」晏濯清反手握住了他,眯着眼喜怒难辨,明明刚才是他自己先捏了脸。
这样子的晏濯清让人觉得缓不过气来,江九畹下意识的往后仰,但身后又没有东西可以靠,没稳住身子仰躺在了床上,红褥子被挤压鼓起。
晏濯清先一步伸手护住他的头,若不是手肘撑着,整个人都会压在江九畹身上。
墨发铺散,兰香扑鼻,面若春花。江九畹的手被他紧扣于头顶,白肤若凝脂,晏濯清不自禁的便将手指一一挤进他的指缝间,十指交缠于红褥之上,显得有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色气。
晏濯清喉结滚动,突然升起莫名的食慾。
他的眼神让江九畹以为自己再不说点别的什么就会被吃掉。
「晏大侠,为何只定了一间房。」江九畹抬眼与他对视。晏濯清眼中的侵略感若有实质,但他并不觉得害怕,反而还有些欢喜。
晏濯清费劲压住要将小公子拆吃入腹的食慾,说出来的话不知是真是假:「身上盘缠实在是不够了,就只能付一间,委屈小公子和我挤一起了。」
江九畹虽然也跟随娘亲住过客栈,但当时年幼,对于客栈的天号、地号之类的分别也不清楚,跟外界接触实在浅薄,至于认知为什么不是一干二净,还要得益于那些游记。因此竟是将晏濯清的话全当真了,愧疚道:「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应该带点银子,这一路太麻烦你了。」
「我不喜欢小公子跟我道歉,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晏濯清逼近了他,嘴唇若有若无的蹭过他的鼻尖,「而且哪来麻烦一说,是我要带小公子走,错也应当是我考虑不周。若小公子还指抱你赶路这事,小公子身子轻又软,我抱着可是很舒服。」
江九畹捂住鼻尖,立刻反驳:「你没错。」
「好,我没错。」晏濯清含笑,「那就是薛经业的错,谁让他看在我的面上也不算少点钱。」
「晏大侠,你与薛掌柜关係很好吗?」从先前的话里,江九畹就能察觉到晏濯清与薛经业颇为熟稔。
晏濯清微微起身:「算是。很久以前一起做事,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
「是什么事?」江九畹好奇问道。
却见晏濯清沉默半响并未回答,江九畹眉眼间微显落寞,但也只是一会,掩饰得很好,他笑着说道:「若是不方便,不说也没关係。」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实在不适合小公子知道。」晏濯清摸了摸他眉心,「我出去下,小公子在这休息吧,有事的话就喊薛经业找我。」
江九畹着急地抓住晏濯清的手:「你要去哪?」
晏濯清安抚:「我很快回来,只是去准备进沙漠的东西。」
然而江九畹还是紧张到眼中似有薄雾,晏濯清俯身,在他眼角烙下一个浅淡而克制的吻:「别哭,得心疼死我。」
「不能和你一起出去吗?」
「赶了这么多天路了,小公子再陪着我奔波的话更让我心疼。」晏濯清摸了摸他眼角,「小公子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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