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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可以看出,金锭的贡地多在云南。儘管从文献上看,万历时的云南并不盛产黄金,但宫廷的搜刮仍然指向了这片偏远的边陲之地,该省每年要向朝廷纳黄金五千两,成为当时的一项沉重负担。有正直的朝臣看出了征收贡金的危害,上书劝谏:“云南大害,莫甚贡金榷税之事。”户部主事洪启初在给万历的上疏中也直言不讳地指出:“滇之害无如贡金一事。”然而万历始终没有理睬他们的奏请,贡金数量依然逐年增加。云南当地政府在无法满足朝廷供应的情况下,不得不向四川、贵州等地远道购买,有时甚至到京师通过商人高价收购,然后再转交宫廷。

交纳贡金虽由地方官吏筹措,但最终还是要转嫁到百姓头上,当地人民不仅要负担贡金的税收,还要经历运送之苦。由云南到北京万里迢迢,其艰难困苦可想而知。史料中曾记载过一支护送贡金的大队,在渡过云南境内的盘江时,正赶上山洪暴发,五十多人被大水淹没,断送了性命。云南百姓在长期苦役的煎熬中,终于揭竿而起。万历三十四年,一万多人包围了矿监衙门,杀死了万历派驻云南的太监杨荣和二百余名官吏。杨荣的府宅被烧,尸体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当时的政治家魏允贞在评析万历一朝的时政时,曾指出:“金取于滇,不足不止;珠取于海,不罄不止;锦绮取于吴越,不极奇巧不止。”这段记载在揭露时弊的同时,也说明,当时的黄金多取自云南,正像丝织品多取自江南和苏杭一样。定陵出土的丝织品和金锭,和历史记载相互印证,达到了记载和实物的统一。

在万历棺内众多的殉葬品中,有两隻不太显眼的药罐。罐为金制,镶有长柄,但却没有其它金银玉器那样光泽鲜艷。金罐表面有多处磕碰磨损的痕迹,似经长期使用所致,很可能就是专为万历皇帝煎熬御药的药罐。

明代帝皇有病,煎服药物有一套完整的制度和规定。太医院奉旨要派出四至六名御医,前去宫内诊视;在御榻前,先要膝行跪诊,然后合议处方开药。一种药要用两剂合成一服装在药罐中,罐口贴上“御药谨封”的封条,有太医院太医和内监共同监视熬药。待药煎好后,再分成两份,由御医或内监先试服一剂,证实无不良效果后,才将另一剂进呈皇帝服用。这套严格的制度,其主要目的是为皇帝的安全负责。

万历一生多病,经常服药一事,文献都有记载。但随着“国本之争”越演越烈,他以消极的方法怠工后,臣僚们便把他的病源归罪于酒色过度、精气亏损。早在1584年,儒史范儁就曾上疏谈到“人慾宜防”,并以禹不喜酒、汤不近色为例,恳请万历皇帝以美女、酗酒为戒。这位儒史也许没有考虑到“汤不近色”的真伪,更不会怀疑万历的病因。即使今天的明史研究者,尚有一些人与三百年前的臣僚持同一观点。其实,面对定陵出土的实证,应该打破这种近似偏见的结论。因为无论是棺内万历右腿蜷屈的痛苦形状,还是尸骨復原后,右腿明显地比左腿短的情形,都足以说明这位皇帝生前确实患有严重的足疾。有了这样的实物作证,而再以陈腐的观念,把万历的“足心疼痛、步履艰难”,一味地归结于贪恋酒色所致,这就难免有失历史公允了。

在万历头骨的右侧,放置着一个不大的圆形盒子。这个盒子的出现,开始并未引起大家的注意,只当是盛置小型精品的一般殉葬物。当梓宫的器物清理接近尾声时,发掘人员才将盒子打开。一经开启,几乎令人目瞪口呆:小小的盒子内,竟是一顶金光闪烁、富丽堂皇的翼善金冠!

这顶翼善冠,通体用极为精细的金丝编结而成,重量仅为826克。半圆形的帽山之上,挺立着两个状似兔耳的金丝网片,一颗太阳状的明珠高悬在两耳中间,两条金色的行龙足登帽山,正昂首眺望明珠,大有腾云追日之势。若能戴在头上,则天地人融为一体,给人以主宰苍生、容纳寰宇之感。像这样气魄宏大、造形精美的金冠,还是首次出土,堪称国宝。翼善冠的珍贵,除质地全为金线之外,还在于整体的拔丝、编织、焊接等方面的高超技术。它的出现,标誌着中国古代缕织工艺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

随着梓宫清理临近尾声,棺床的木箱也一个个打开。在万历棺椁的旁边,发掘人员发现了一箱着有文字的谥册。册为檀香木板做成,原本木色,不髹不染,每册十板,用丝绳缀结而成,外被织锦,内刻谥文。文皆阴文正楷,直行读,自右至左。册的两端木板不刻字,描金云龙纹。谥册的文字,实际是对万历一生功绩的概括和总结,全文次第排列如下:

维万历四十八年次庚申九月乙亥朔初

显皇帝

庙号

神宗伏冀

……

上帝左右俾冲入永赖洪麻觐

文考烈光四子孙茂膺繁祉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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