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个鬼。”
潘安当葛冰要带他去哪儿呢,谁知葛冰随便把他拖到一个第二,上来就给他一双熊猫眼,疼得他半天站不起身。
“哼,叫你跟踪我,便宜你了。”葛冰双手叉腰。
“你个……你个小兔崽子。”
葛冰临走又踹了他一脚,“你个臭狼崽子,还不快滚回去。”
“你让我滚我就滚?”潘安眨着一双酸痛得直淌眼水的青紫眼睛,表情故作狰狞。
葛冰撇嘴,揉着肚子,“饿了,你给我偷俩肉包。”
潘安望望他,起身拍拍衣裳,自以为潇洒地一笑,“怎么样,知道哥的好处了?臭小子,等着。”说罢,摇摇摆摆而去。
葛冰冲他的背影拧拧鼻子扮了个鬼脸,扭头一蹦一跳地回了池边继续把守。
苏倾池在池子里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他只着了一身纯白里衣,双脚犹自探入池水,身上透出一股刚出浴的湿气。靠在池边的石头上,头髮如瀑布一般泻在身后光滑的大石头上,乍看,白璧如玉的石头上泼了墨一般。
余阳暖日,清风拂面,待髮丝干透,苏倾池随手结了髮辫拿练子束好。
方才在池中考虑之事,如今已有了结果,旋即穿戴整齐,同葛冰回了营地。
没几日,正派去丹霸、革布希赞等地防守粮台的士兵名单下来了,上午全体练兵结束,上面便当众布了名单。
操练一完毕,众人前去营帐用饭,营帐内一如往日的热闹,依次排队盛饭。军营中的火头军并非固定,其中每日亦有三人去军中厨房轮值,马守步各一人。
“待会我去找你。”对方面无表情地说。
苏倾池看了他一眼,接过饭。
中午用饭,周围坐的几人出奇地安静,葛冰埋头扒饭,一双眼睛尽看着他,郭甲亦不做声,伸筷子望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苏倾池扯了扯嘴角,被他们弄得没了吃饭的心思,筷子在饭里动了两下,赫然发现饭里多了两隻鸟蛋,深深地埋在碗底。
莫名地,苏倾池抬头看了眼某人,那位某人面上依旧找不出半丝表情,便是给人盛饭,也是板着一张面孔,活似对方欠了他几万两银子。
察觉到自己的视线,那人转过头,目光透过众人直直地看过来。
四目相对,仿佛这营中只他两人。
苏倾池沉默半晌,伸手将一旁葛冰的饭碗同自己换了,葛冰嘴里包着饭,眨着眼睛摸不着头脑。
苏倾池的饭碗里素来干干净净,除了白净的饭粒还是饭粒,从来没有汤汁菜渍,素来喜欢猫拌饭的葛冰一时倒不敢下筷,纠结了半日才埋头扒饭,扒着扒着忽然“咦?”了一声,苏倾池一眼扫过来,他识趣地噤口了。
嘿嘿,有好料。葛冰暗自咧嘴。
“吃完饭我去你帐里找你。”郭甲这样说。
苏倾池默不作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郭甲瞧了瞧他的脸色,没再说别的,一顿饭吃得静无声息。
饭后郭甲果然来找苏倾池,营帐里其余几人识相地给两人腾了地儿,苏倾池低头安静地收拾行装,身后郭甲沉默半日,道,“我没想过名单里会有你。”
“我也是绿营兵。”苏倾池淡淡一句话,堵住了郭甲随后的话。
“你说的对。”郭甲扯了扯嘴角,点头,“总兵先前给我看过拟定的名单,里边并没有你。”
苏倾池没说话。
郭甲上前一步,伸手想握住他的肩膀,最终停在半空又放了下来,“这事你再考虑考虑,时日还长,以后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我们这个营里的人没有谁能逃得了战场,但是对你来说,现在还为时过早。”
“你的意思是我就该躲在你们身后,让你们上阵杀敌,我躲在这里每天练花枪,然后等你们回来?”苏倾池说话很安静,但郭甲知道他生气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倾池望着他,“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郭甲嘆了口气,“倾池,虽说是守粮台,但是也随时会受到土兵的偷袭,你没上过战场不知道……”
“不试一试又如何晓得?”见郭甲又要说什么,苏倾池嘆息一声,“郭甲,多说无益,是兄弟今晚同我好好喝几杯,自上次扬州一别,我们有几年没有在一起喝过酒了?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郭甲看着那双眸子,久久摇了摇头,“……快五年了。”
苏倾池一时亦有些恍惚,“一晃已经过去五年了。”
“是啊。”郭甲望着帘外,忆起往昔岁月,不由弯了嘴角,“初遇你那会儿,你还是翩翩少年,生得眉清目秀,整个扬州城再寻不到比你还俊的孩子,那时你但凡你唱春台,台下便坐得满满当当,别的伶人紧张露怯,你明明年纪最小,却大大方方往台上一站,像清淡的水墨宣纸之上徒然点了几瓣艷红的梅花,红得耀眼,堪堪夺尽众人目光。”
苏倾池淡淡一笑,抬头便见郭甲痴痴地看着他,已许多年了,郭甲对他的心思,他早在扬州两人初遇之时便窥透了,现在若再装作不知,便不免自欺欺人了,然,他自始至终便只当他是挚友,言谈举止之间从来都是留着距离,素来往来亦是秉着君子之交淡如水,从未越过礼数,却不想仍叫他动了情生了念。
“倾池……”郭甲握住他的手。
苏倾池一笑,反手同他相握,郭甲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听他道,“等打了胜仗,回头代我向嫂夫人问好。”
郭甲身形一顿,“我还……没成亲。”
苏倾池说不出这是意料之中或是之外,只好玩笑道,“凭大哥的相貌,竟没人上门说媒?莫不是大哥眼光太挑剔?”
不待郭甲说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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