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姿势……怎么跟在棺材里一样。罗剎觉得法连真是好笑,明明平时是那么轻佻的人,在家就像转了性,睡觉的时候竟如此老实。
法连的眉毛整齐,直飞入鬓,皮肤也很白。罗剎边看边想着。也很白?对了,雾鸟的皮肤也很白。该隐手下的美人们啊,那怪物真是好大的艷福,选学生都挑漂亮的选。
可是法连的白不同于雾鸟。雾鸟的白是半透明的白,隐隐透着粉红,尤其是她跟暗烨在一起的时候,那小子的阴郁衬得她熠熠生辉,在黑夜里都美得像是在发光。
法连的白是一种苍白,好像生为一个长着女人脸的男人就该有的那种虚弱的苍白。这大概就是他平时要把自己打扮得特别艷丽的原因吧,如果作为一个男人不能有男人应有的样子,那干脆就美艷得像个女人罢了。平时法连总爱涂脂抹粉,在家卸了妆容,罗剎反而觉得这样的他更好看。
……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罗剎惊出一身冷汗。
他竟然在拿法连和雾鸟做比较?!比谁白比谁美?!
魔怔了魔怔了……
罗剎皱了皱眉头,强迫自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海。这傢伙是施了什么法么?为什么自从在医院听他说过那些奇怪的话之后,自己被传染也开始胡思乱想了?
……
话说,他的体温真低啊。法连靠着罗剎的那一小块皮肤源源不断地传来凉凉的触感,仿佛怎么也不会被捂暖。罗剎摸了摸他交迭在胸前的手,也是冷冷冰冰。
即使有那等蛮力,可怎么看都还是需要别人来保护的样子啊。罗剎盯着法连的脸想道。
罗剎正在出神,法连睁开了眼睛,嗯了一声,问:“你醒了?”罗剎吓了一跳,法连刚醒,睡眼惺忪,纤长的睫毛让他的眼睛显得雾气蒙蒙。
——好近。法连想。罗剎侧卧着,用单边胳膊撑着脑袋,两个人的脸离得好近。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的对视。
很快,法连感觉到罗剎的五官在变大,他刚醒,还懵着,不敢置信地慢慢瞪大了眼睛,却没来及反应,这颗热烘烘的脑袋就搁在自己的肩颈窝里了。
一瞬间,呼吸都凝固了。
法连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发生什么。
罗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心里已经给了自己无数个耳光。
大概是疯了吧……太久没发泄了?眼前这张女人脸的主人可是一个男人啊!
现在起来也晚了……
罗剎长嘆一口气,这口热气喷在法连肩头,法连的身体一震,但还是僵着没动。
法连是像他自己说的一样,很柔软。他的肩膀不窄,但骨架细,身量薄,身上很香。法连说这是白莲的香味,其实罗剎很久之前就习惯这种味道了,因为这味道,法连跟该隐还闹过,该隐觉得香味太显着,会留下记忆点成为把柄,法连却坚持,最后该隐也无奈地默许了,只是反覆强调,出任务的时候绝对不能用。
大概过了十几秒,但是这十几秒仿佛几小时那么漫长,罗剎把自己撑着坐了起来,法连干咳了两声,也坐直了身体。
——既然事已至此!罗剎深吸一口气,看着法连,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法连被罗剎突如其来的拥抱弄蒙了还没缓过来,紧接着就被他这句话又吓得怔住了。
虽然之前在医院的那些话跟告白也没什么区别了,但是这么明晃晃的问法……简直欺人太甚。
法连眼珠一转,脸上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我喜欢你?刚刚明明是你主动抱我的哦。”
罗剎想了下,的确是这样,这事儿洗不清了。
“虽然你是个男人……”罗剎犹犹豫豫地说道,声音好像很苦恼,“我应该也不那么在意,毕竟你也不是个糙老爷们的样子。”
法连这会终于清醒了。他反应过来罗剎的意思,心头像被扎了一根冷针。
罗剎感觉气氛有点怪,法连的眼中已经没有雾气,眼神变得冷冰冰的。
法连说:“我不需要你这样勉强。”法连说。
罗剎愣了一下:“我……勉强什么?”
“你想说什么?说完啊。”法连把“你”字咬得很重,冷冷问道。
我想说什么……罗剎糊涂了,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法连喜欢自己的话,那就……
“我们可以试试看?”罗剎这句话说出口变成了问句,他有点纳闷,自己是会错了意,还是哪句话惹法连不高兴了?为什么一下子他就翻脸了?
“试试看?”法连冷笑,“我可以试试看的人选多了,为什么要跟你试试看?”
???
罗剎的脸也冷了,他这是哪根线搭错了?
“只是觉得我长了一张脸,就想跟我试试,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需要的还是女人。我不需要你这种施舍。”法连说。
罗剎觉得这个词很陌生,甚至有点可笑:“施舍?”
他何德何能,又有什么可施舍?
法连又缩回到沙发的一角:“我还不至于缺爱到让你来施舍我,跟我谈感情。”
罗剎还是云里雾里,但火气已然上头:“的确,我是觉得你可怜。”
“可怜?我哪里可怜。”法连提高了音量。
罗剎还是不懂法连这究竟是闹的是什么脾气,他突然觉得今天来这里毫无意义。
罗剎说:“不可怜吗,该隐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差点都死了。被人折磨得浑身的骨头都断了。”
法连的声音有些发抖:“……谁告诉你的这些?”
“班那里有你的病例,我看到的。”罗剎说。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隐瞒的,他自己被该隐捡回来的时候也没好到那里去,在地下搏击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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