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的手之前在袖子里被捏的发青,他半跪在丁湛面前,去解他的腰带。
丁湛一动不动,垂眸看过来的眼神也是没什么情绪的。
要不是看见丁湛粉都盖不住的脖子的话。
张澜终于受不了了,道:「卡!」
丁湛和陈知着如释重负,同时回头。
张澜对助理道:「去给丁老师买花粉过敏的药,不管哪种都买回来。」
助理忙不迭地去了。
张澜说:「丁老师你要冰袋吗?你脸上都能煮鸡蛋了。」
张澜说:「丁老师你看人家陈老师和你对戏脸怎么没红成这样啊。」
陈知着说:「可能是因为我脸皮厚?」
张澜知道这件事是需要克服的,可以前丁湛不管拍什么戏也没这么敏感过啊。
张澜叫人给丁湛补妆,语重心长地说:「丁老师,虽然剧组不缺这点粉底钱,但是我真的怕你这么烧下去出什么问题,你没发烧吧。」
丁湛道:「谢谢,没有。」
张澜和丁湛认识五年,低声道:「我知道让你一时半会克服这个也不太可能,你就不把对方当成一个人,当个娃娃。」
丁湛抬眼看他,道:「娃娃?」
张澜咳嗽一声,说:「我不是让你方便适应一点吗?」
丁湛说:「可他有腿毛。」
张澜:「……」
张澜说:「好说。」
他朝陈知着招手道:「陈老师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商……」
丁湛一把捂住了张澜的嘴,对着茫然的陈知着道:「张导夸你演的好,表现十分完美。」
陈知着懵懵地说:「谢谢导演夸奖。」
张澜扯开他的手,道:「不是你说的人家有腿毛的吗!」
丁湛说:「我想说还挺可爱的。」
张澜惊悚地看着他,道:「丁湛你是演戏演上头了吗?」
陈知着床尾看剧本,丁湛含了一片药,药膏打算卸完妆再涂。
陈知着反覆地做着凌空抓取的动作,把丁湛都看笑了。
陈知着郁闷地用一隻手撑着下巴,道:「丁老师,你这样不行啊。」
丁湛挑眉,「谁不行?」
他很行谢谢。
陈知着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改口道:「我没说你不行,我说我不行,我不行。」
丁湛好像很想弄弄他乱了的头髮,看了半天,才说:「男人不能说不行。」
陈知着:「嗯?」
我行不行和你有什么关係?
这场戏又重新来了一遍。
丁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知着,懒散地说:「你连脱衣服都不会吗?」
丁湛的腰带系得真挺复杂,陈知着一手残还真解不开。而且,角色要求他必须十分紧张,特写里的手指一直在轻微地颤抖。
他解了几次都没解开,差点没给丁湛跪下。
但由于他现在已经是跪姿了,再跪也没法跪了。
下一秒,腰带解开了。
不是陈知着解开的,是陈知着扯开的。
剧组为了贴近萧容毓前期奢侈繁华纵情声色的生活,腰带都是玉带,原料究竟是不是玉他不知道,但成色挺好。
玉带用什么线穿的陈知着也不知道,反正他一用力就开了。
完了。他悲哀地想。
还搭上一份道具钱。
玉片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颇为好听。
陈知着现在只希望这玩意最好别和博物馆里的金缕玉衣银缕玉衣有什么异曲同工之妙,不然他可能片酬拿不着还得倒搭。
反正丁湛的外袍是散开了。
虽然他里面可能还穿着好几层,但毕竟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陈知着冷汗都下来了,道:「臣失态。」
丁湛翘唇,笑道:「听闻长姊身边近侍皆是青年才俊,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皇帝转身,偏头道:「衣服穿好,出去。」
萧容毓一向是极为挑剔的,在这种方面,他向来不会迁就别人来委屈自己。
按照接下来的剧情,陈知着应该抓住丁湛衣服,强制性地把这位青年皇帝扑倒在床上,然后梨花带雨地倾诉着自己如果不这样就会怎样怎样,自己也是被逼无奈如何如何。
陈知着觉得以自己现在这个姿势完成这个动作或许会有些难度,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陈知着一把拽住了丁湛的袖子,丁湛回身,有些不耐烦。
这时候他确实是尴尬的。
丁湛也是尴尬的,除了惊讶和不耐,他看见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尴尬。
但是与其一直拖着半死不活,不如伸头一刀结束算了。
他拽了一把,没拽动。
他小幅度地又尝试了一下,还是没拽动。
他以前都是和女孩子拍戏的,对方就算不是真的身娇体软,也会为了画面配合他精准无误地倒到他怀里。
丁湛就毫无自觉!
时间恍然停顿了半秒,陈知着猛地伸手一扯,丁老师演技过人,脸上的惊愕不似作伪,两人动作此刻行云流水流程非常。
要不是位置不对的话,陈知着会很高兴的。
这太猝不及防了,丁湛没停住,鼻樑险些撞在陈知着脸上。
陈知着差点没伸手按住他的脸。
要是伸手就太尴尬了。
丁湛没怎么束好的假髮有几缕垂到了陈知着的脸上,痒的他表情马上就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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