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冷面给他。……,澈君与他并不相识,为邢妻而去,一旦惹恼了他,怕会落个不妙的下场。”
他仓急地拉住南凌,说道:“南君,事不宜迟,咱们现在便去乡亭许家!若晚了,怕会有不忍言之事。”
……
许家客堂上。
周澈应对诸人兵刃出鞘,神色自若。他瞧着许阳放声长笑。
许阳莫名其妙,喝问道:“你笑甚么?”
“我想起了一人,因而大笑。”
“谁人?”
“君可闻胡乡的姜枫?”
许阳不知周澈为何提起他,但被周澈那一阵长笑乱了心神,回答了慢了一些:“我与姜君仅有数面之缘,但是姜君是闻名全县‘大侠’。我心慕久已。”
“许君可知姜枫何以为大侠?”
“这侠者.......”
“那许君可知朱家?!”
许阳不爱读书,当然不知道;他看了看左右,左右皆无言以对。他回答:“不知”
“朱家,乃高祖皇帝时期的名侠。许君可知么?这朱家是秦汉之际的著名游侠,鲁国人,鲁人皆以习儒教,而朱家却因为是任侠而闻名。他所藏匿和救活的豪杰有几百个,其余普通人被救的说也说不完。但他始终不夸耀自己的才能,不自我欣赏他对别人的恩德,那些他曾经给予过施舍的人,唯恐再见到他们。
他救济别人的困难,首先从贫贱的开始。他家中没有剩余的钱财,衣服破得连完整的采色都没有,每顿饭只吃一样菜,乘坐的不过是个牛拉的车子。他一心救援别人的危难,超过为自己办私事。
他曾经暗中使季布将军摆脱了被杀的厄运,待到季布将军地位尊贵之后,他却终身不肯与季布相见。
种种的事迹放在一处,加上朱家性格豪迈粗爽、为人急人所急,于是郡国诸豪及长安、五陵的尚气游侠便皆贵慕之,因而得到了天下人的赞赏,无论是名士抑或游侠都竞相与之交接,以结识他为荣。所以他的名声流传至今,仍被游侠诸辈倾慕。”
许阳闻言恍然,说道:“这世间还有这等大侠,我真是生不逢时啊。”
“许君可知朱家为何闻名海内,名重当时么?”
“因他扶危救难,尚气重节。”
“不错,君可知朱家的另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有一次,朱家的朋友请他饮酒,恰逢同里另一友人的母亲亡故,朱家便请撤去酒食,削牍为疏,吩咐赴宴的朋党诸客各去置办丧葬用物。诸宾客奔走至日落时,百物办齐。饭后,又引着诸宾客去到死者家里,为其入殓,并劝勉宾客等安葬完毕后再离去。其周急待人如此!……,请问许君,朱家此举称得上豪杰二字么?”
周澈不是个讲故事的能手,但他说的都是发生过的事儿,只是转述而已,加上又是许阳喜欢的游侠人物,还算被吸引,不觉落座,慨然说道:“此若非豪杰,还有什么可称豪杰?”
“那么,许君你又可知这死者之子后来做了件什么事儿么?”
“什么事儿?”
“后有人侮辱朱家是‘奸猾之辈,沽名钓誉’,此死者之子即时刺杀言者!”
许阳悚然变色,击节叹道:“朱家豪杰,此丧家子感恩知报,亦豪杰人物!”
……
横路亭,操练场上。
南凌迟疑说道:“适才阿强言道,澈君自有主张,不须我等前去。”
“阿强与许阳不相识,不知道他的为人!此人不是能用道理说服的。……,南君,不能听阿强的啊!”
南凌举首望天,日头远还未移至天中,离正午尚早。他说道:“刚与阿强、裴君商定,如等到午时澈君还没归来,吾等便去!”
“午时?”文博也抬起头,望向天空,喃喃道,“离午时还早着呢!”
……
许家客堂上。
周澈又问道:“君知郭解么?”
郭解的名声比朱家更大。许阳答道:“知。”
“郭解,字翁伯,许负的外孙。”
许负是前汉著名的相者,(看相的女术士)不过并不知此人,但又不愿显露无知,装作了解的样子,连连点头,说道:“对,对,许负的外孙。”
“郭解不好饮酒,为人俭朴,以德报怨。有一次,他姊子倚仗他的势力,与人饮酒,强迫对方饮完,喝不完就灌,惹恼了对方。许君,若你是此被灌酒之人,你会如何?”
“郭解虽势大,丈夫不可辱!我当杀其姊子!”
“许君真男儿也!这个被灌酒的人便如你说的一样,不堪其辱,提刀将郭解的姊子杀了,因惧郭解之势,逃亡隐匿。”
许阳拍案说道:“大丈夫正该如此!”
“大丈夫固当如此,但郭解的姐姐受此丧子之痛,却很恼怒,说:‘以翁伯的名望,我的儿子被人杀了,却抓不到凶手’,因弃其子的尸体在路上,不埋葬,欲以此侮辱郭解,迫使他抓住贼人,杀掉,为她的儿子报仇。……,许君,你觉得郭解的姐姐做的对么?”
许阳投入故事中,设身处地,想了想,说道:“子为人杀,若不报,非人可忍。他姐姐做的很对。”
“郭解就派遣宾客,探查凶手下落,没多久,就找到了这个人。……,许君,你觉得在找到凶手后,郭解会怎么做?”
“……,若我是郭解,我当杀此贼人!”
“可许君你刚才还称赞此‘贼人’是个大丈夫?”
“这,……。贼人固然丈夫,但站在郭解的立场上,不能不杀。”
“为何?”
“不杀不足以扬威!”
“许君所言甚是。然则,许君猜郭解是怎么做的?”
“怎么做的?”
“这个凶手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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