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没说两句话,就有人站在餐厅门口喊他。
温怀淼做了个让他去忙的手势,他匆匆跑回去了。
很快,温怀淼的墨鱼面端上来了。
本来以为外国人说的好吃,和真正的好吃是有差距的,没想到味道尚佳。
她吃完时候,天色已经尽黑了。
一盏盏蜡烛杯如暖色的星光洒落在这一片,与映照在水道里的路灯交相映衬。
她惬意地舒了腿,向后靠去。
难得的不仅这般惬意的时光,是这般惬意的氛围。
没有人行色匆匆,没有人吃着饭谈着生意,没有人在这样的场合看着手机处理着商务。
爱侣之间的聊天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不是奢侈。
Giorgio除了最开始和她说了句话,之后忙得不可开交。
他似乎主要忙餐厅里面,偶尔转到餐厅外面,也是端调好的酒和柠檬水。
温怀淼没刻意看他,却能感受到他每次进去之前,会在人群中看她一眼。
这种默契让她觉得有些新鲜。
她看着来来往往的船隻,把路灯的影划得支离破碎。
等船走了,水面渐平,破碎的影儿又慢慢聚拢。
只是下一艘船来得更快。
她看着不断漾开的水波,不知不觉就乏了。
Giorgio稍微閒下来时,吃饭的那一拨人几乎散了。
现在就剩些推杯换盏的人。
他目光往温怀淼的方向看。
她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
帽子往下滑,盖住了她的眉眼。
只剩小巧的下巴和唇瓣,在蜡烛光下也显得朦朦胧胧。
她白色的裙摆很长,因为她歪着身子,有半边拖在地上。
被蕾丝包裹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
Giorgio想了想,再出来时候包了个薄毯,替她盖上。
没想到她睡得浅,下意识伸手抓住了毯子,把帽檐抬起来看他。
看见是他,温怀淼笑了笑。
用眼神示意他,「坐下吗?」
Giorgio环顾一圈,没看见需要侍应生的客人。
坐下以后,衬衫崩得紧,他随手解了领口的扣子,鬆了口气。
温怀淼歪着头问他,「累吗?」
Giorgio摇头,「工作。」
他跟她解释,「今天晚上的民宿没有要接的客人,下午我正好给一个房子的客人办了入住,才有时间来找你。」
温怀淼想起来他昨晚接她时候,穿的是T恤。
「那你昨晚呢?」
「昨晚下大雨,没什么生意,老闆让我接了你就可以下班了。」
温怀淼又有些抱歉,「对不起。」
Giorgio一如既往地坦诚,他没说别在意,「你已经说过了。」
若不是他面色柔和,几乎以为是句责备。
两人又陷入沉默。
Giorgio总算有些侍应生的自觉,开口问她,「好吃吗?」
温怀淼刚要答好吃,莫名想起来昨天晚上,Giorgio对她做的意粉评价。
真诚又适用。
她话已经到嘴边,又收回去,开玩笑问他,「你做的吗?」
没想到Giorgio一脸认真地点头,反问她,「你怎么知道?」
温怀淼:「……」
温怀淼编不下去。
她答不上来。
却见Giorgio嘴角一抹笑意,「我开玩笑的。」
他似乎真的很克制,又或者是五官轮廓太硬了,连这样的玩笑都让人感觉,他笑得含蓄。
只有蓝眼睛里的笑意甚浓。
而且温怀淼压根儿没有想过他会这样的开玩笑。
像个深谙男女之事的油子。
下一秒他又面色正经起来,「但是橙汁是我榨的。」
像个邀宠的孩子。
他棕色的捲髮被夜风吹得轻轻颤。
温怀淼这会儿觉出他和下午见过两个女孩的相似了。
棕色的头髮和棕色的皮肤,偏偏又不像黑人。
只不过Giorgio五官轮廓的白人印记更多,再加上深蓝色的眼眸,深邃的眼窝。
温怀淼下意识就问出来一直好奇的问题。
「你几岁了?」
Giorgio有些奇怪,「Age?」
他似乎自己也不能立马想起来,伸了手指掰了掰,也不是很确定的答案。
「可能是20岁。」
他没有问温怀淼这么问的原因。
低头看了眼手机,下了逐客令,「已经八点半了,你该回去了,再晚一点,通往那里的路又会被水淹。」
温怀淼想了想,「能帮我占卜么?」
「用塔罗牌?」
「对,需要多久?」
「很快。」
「那我占卜完就走可以么?」
Giorgio点头,他果然牌不离身,把蜡烛杯和水杯推到一边,将一摞牌放在桌面中央。
他看向温怀淼,「想用什么方法?」
温怀淼摇头,「随你。」
他把一摞牌都递到温怀淼手中,「你需要把它们打乱顺序。」
温怀淼点头,正要上手,他就按住她。
蓝色的眼睛熠熠生辉地看着她,「你需要足够的虔诚,不要想别的事物。」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觉得自己表达不清,「洗牌时候是需要想着自己想问的事情,这样塔罗之神才会回答你的问题。不可以想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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