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垂眼看着被子, 轻轻地说:「不用了,就这样吧。」
「……忆丫头,你……」
「我想过了,天命如此,是我没这个缘分。」林翊说,「那就这样吧,我不和天道对着干。」
太虚峰主还想再劝:「丫头,你可知若不能入仙道,你这大师姐的位置可能保不住了?」
林翊抬眼,定定地看着太虚峰主:「这本就不是我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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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求的,是安安稳稳地在这个书中世界过一生,最后能把修仙文扭成种田文。她在慎渊手里要死要活地熬到今天,脉络寸断,从此绝了修仙的路,也许是从另一个层面实现了她的愿望。
何况还有不知真假的玄云扶疏,她总得试试。
太虚峰主也看着林翊,良久,一声长嘆,转身就出去了。
林翊翻身,仰面看着天花板,神情平静。
她想,她只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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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玄门里的娱乐活动实在很匮乏,最大的娱乐就是传八卦,林翊修养了大概一星期,身体状况传得人尽皆知,谁都知道她身体废了,就算能站起来,也做不了大师姐。
期间有人陆陆续续地来探望,最真情实感的当然是林父林母,林父毕竟是男人,还能控制情绪;林母一听女儿的状况,越想越心疼,每天都哭红眼睛,坐在榻边拉着林翊的手,翻来覆去说的都是差不多的意思,先怨自己送她上仙门,再说要带她回家。
林翊暂且还没想回家,只能随口哄哄林母。
哄完以后,她发现不仅林母要哄,每天都来的阿采也要哄。
阿采哭得比林母还厉害,一看见林翊就开始哭,好好一个小姑娘,两隻水灵灵的眼睛哭得仿佛金鱼姬。
再来就是慕时,慕时自责没能救林翊,连门都不敢进,只站在门口遥遥地看了一会儿,转身就走。林翊后来听阿采说慕时每天都泡在试剑台,剑术一日千里,吓得都没人敢挑战她。
还有些关係一般的人,林翊压根记不住名字,好一点的带些丹药点心,安慰她几句;坏一点的就借着安慰的话,夹枪带棒明里暗里地暗示她绝了修仙的路。
只有慎渊没来,一次都没有。
林翊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个世界再怎么说都是古代,丈夫不关心妻子也不会被舆论怎么样,更何况她和慎渊压根没什么夫妻关係。
说实话她可能就是个不太好玩的玩具,暂时吸引了慎渊的注意力,现在慎渊把精力放别的地方了,她这个玩具也不能抱怨。
林翊想了一会儿,先觉得自我物化不可取,再觉得她还是得靠自己,生死还是捏自己手里比较稳。
她揉了揉手里的被子,恰巧门轴转动,走进来一个相当明艷的女子。
叶榕瞟了林翊一眼,见她脸色不太好,简直心花怒放,强行憋出一点悲戚的感觉:「师姐,今天身体如何?」
林翊这几天天天遭受叶榕的精神折磨,真的懒得配合她表演,淡淡地说:「还行吧。」
叶榕对林翊的反应不太满意,又换了个表演方式:「唉,现在叫一声师姐,不知道还能叫几天。听外边说掌门都开始选新首席了,师父有意送我去呢。」
林翊还是淡淡地:「嗯,珍惜现在的美好时光。」
叶榕:「……」
她想了想,干脆来直的:「师姐,外边传你经脉都断了,真的假的?」
林翊烦了:「要是假的,你还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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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问问嘛,这个样子干什么。」叶榕没想到林翊会是这个反应,十分不爽,「我好心来看望……」
「是不是好心……这个问题我觉得你自己清楚吧。」
「师姐这是什么意思?!」叶榕急了,「师姐自己不当心,让妖兽咬了,又不是我放的。现在还有人来看望,等到时候不当大师姐了,看还有谁会来。」
林翊琢磨了一下叶榕的表情,发现她是真情实感的发言,不由在心里感嘆。
问玄门这是什么级别的世外桃源,青云峰又是什么级别的奇葩繁育基地,赵森先不说,叶榕这种性格居然还能活到二十几岁?
她嘆了一口气,不和睿智计较:「行了,我觉得我不是很需要这个关爱。谢谢关爱,你走吧。」
叶榕看林翊的样子,没达到目的,再接再厉:「师姐是不是不能继续当大师姐,心里生气,才拿我撒气?」
她盯着林翊,生怕错过林翊脸上一点点的神情变化。
然而林翊还是面无表情,只是又嘆了口气。
「首先,我虽然脾气不算很好,但我生气的时候一般只折腾自己。」她说,「其次,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叶榕莫名其妙:「这时候讲什么故事?」
林翊自顾自说下去:「我听说有种鸟,叫做鹓鶵,这种鸟迁徙的时候必定要栖息在梧桐上,吃竹实、喝泉水。鹓鶵飞的时候路过了猫头鹰,这个猫头鹰刚刚叼到腐烂的老鼠,就抬头对着鹓鶵,发出『吓』的声音。」
叶榕更想不通:「……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啊?」林翊先朝着叶榕笑笑,然后舒展的眉眼陡然锋利起来,一股肃杀之气,「我说,滚到角落里去,别叼着你的腐鼠来威吓我!」
叶榕再傻,这时候也知道林翊是什么意思了。她长这么大没让人这么直地骂过,一时生气就拔了佩剑:「你这是羞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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