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衍闻言抬头,唇畔含笑,“有些事该定就得儘快定下来,省的夜长梦多。”
锦夕往承天殿去的路上,与刚从承天殿出来的南唐正巧碰上,问如在侧提醒道,“公主,这是南唐公主。”
“北尧皇姐。”南唐施施然一礼,眉眼低垂。
锦夕早前看到过南唐公主的画像,不过那还是她十四岁生辰时宫中画师为她所画,但在那时,画中人便已出落的秀美明艷,一双眼睛像是琉璃南珠般明亮清澈,一举一动间都带着少女的娇俏明媚。
如今眼前人已褪去了少女时的青涩懵懂,越发出落得娴静淑雅。
“皇姐是来找我的吧!”这话不是在询问,反倒是语气里带着种肯定。
……
未等锦夕回答,她便自顾自道,“皇姐随我去华清池散散心吧!”
南唐挥挥手让侍婢退下,锦夕本以为她要和自己说什么要紧事才让人都退下,却不想她只是双眼呆滞的望着华清池的水面,一言不发。
此时她也终于感觉出来南唐的不对劲,原本那应该是一双澄澈灵动的眼眸,如今却如一潭死水般空洞无神。再秀美的容貌、华丽的服饰、贵重的金钗玉环都掩饰不了南唐一身的灰败之气。
南唐望着华清池水出神,锦夕也不便打扰,随着她目光一同望下去,愣是把水下有多少颗石头都数清楚了,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皇姐,华清池漂亮吗?”
锦夕抬头望了望这一汪池水,无任何花草点缀,只一片池水突兀的修建在宫殿中央,不免看着有些凄凉。她收回视线,看着南唐略显苍白的侧脸微笑了下,“池水清澈,挺漂亮的。”
她缓缓蹲下身,素手轻轻掠过池水,带动一阵阵的涟漪,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是怕吓跑了什么似的。
“华清池现在还没有修建完成,可是还有半年我就要和亲了,恐怕是不能完成了。”她望向锦夕,淡淡道,“只怕要麻烦皇姐代我修建了。”
“我代你修建?”锦夕瞳孔瞬间睁大,确定自己没听错后,不解的问,“这种事情不该是宫中的工匠干的事吗,为什么要我……”
“工匠死了,图纸在我那里。”
南唐呆滞无神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锦夕心头一颤,眼望向别处,讪笑两声,“工匠死了啊……”
“我离开之前会派人把图纸送给皇姐。”
锦夕不由得气结,心里暗骂:这萧家人都什么毛病,自说自话完全不问别人意见。
看来这南唐公主也不是什么善茬,临走还得给她找点活干,是逮准了她不敢拒绝这一点,她若不答应,南唐一气之下不去和亲,她在这宫中无依无靠、无权无势,最吃亏的还是她。
权衡利弊后,锦夕点点头,“好。”
“我住在永和宫,有事皇姐可以来找我。”
锦夕冲她微微一笑,看着她愈行愈远。
问如小心翼翼的从背后贴上来,附在锦夕耳边吹气,“都说什么啦?”
吓得锦夕一个激灵,忍不住嗔怪,“你下次再这样吓我,我就把你扔池子里餵鱼!”
问如丝毫不把她的威胁放心上,笑了笑,“所以,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喏!”锦夕一指华清池的石碑,“她让我在她走后帮她修池子。”
“修池子?这南唐公主癖好也是够怪的啊!”问如嘴角勾动几下,“这是吃定了因为和亲的事您不会拒绝她。”
锦夕无所谓的手一摊,“修呗!反正也不是我动手。”
问如一拍脑袋,总算想起正事来,恍然道,“对了!皇上晚上宴请羌族使者,不过没邀请咱们。”
“八成是因为南唐和亲的事情,他都藉口说我姿容有损了,自然不能再让我过去,今晚我们看看热闹就行。”锦夕一脸的无所谓,耸了耸肩,“回去吧!这两天太后气性正大,可不能让她逮着我的影子找我撒气。”
吃过晚饭,天色微暗,干坤殿也热闹了起来。
锦夕捧着一篮药草坐在寝殿外的石桌旁精心择洗,芝兰上前拦了几下却还是没拗过锦夕,锦夕嫌弃小丫头磨叽,索性打发她去干活了。
忽然有一阵阴影挡住在她一侧,锦夕侧头去看,原来是阿满。
“我帮您。”
锦夕笑了笑,“你不去歇一会?问如呢?”
“她吃饱了睡了。”
锦夕忍不住骂,“真是头猪!”
看着锦夕眉眼弯弯,他也跟着微笑了一下。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坐在一起择洗药草,锦夕时不时眼睛扫他一下,看他干的如何。
“你不能这么择!”锦夕看着他粗鲁的手法急了,一把拍开他的手,一点点告诉他,“你那样太浪费了,只把底下根部一点点择掉就好了。”
“是这样吗?”阿满有样学样,样子傻傻呆呆。
“对!”锦夕禁不住笑。
阿满问,“洗干净的这些要怎么做?”
“碾碎成末,将其浸湿,然后装在模具里製成香块,这样易于燃烧。”锦夕一步步指挥他,“一会你拿回去一些,晚上放进香炉点燃有助于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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