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想随便甩一句话让服务员走开,可头痛使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咬着牙承受着一浪高过一浪的痛苦。
“先生?先生?”,服务员开始用钥匙开门了,一大串金属钥匙随着这关键的一把摆动碰撞着,刺耳的声音全都传入了帕特耳中,它刺激着帕特,使他活着经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先生!”,帕特昏迷前听到的就是这一声惊呼,他恍惚中看到一个面容模糊的人朝他走来,对方伸出了一隻手,这几日无处安放的心终于有了着落之地,帕特安心的任黑暗将自己吞噬。
……
帕特行走在瀰漫天地的大雾中,他周身白茫茫一片,什么看不见。
“我总要走一条路。”
帕特想着走着,沿着一条路走了很久。
“这条路太长了,我走不到尽头的。”
帕特跑了起来,又跑了很久。
“我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帕特跑的气喘吁吁时反问自己。
“我不知道。”,帕特找不到答案时停下了脚步,他随意转了方向走了走,又随意转了个方向走了走,漫无目的。
“帕特,你在找什么?”,一个男人从雾中走了出来。
帕特并不记得这个男人,但既然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两人应该是认识的。
“我不知道。”
“那么随我走吧”,男人引着帕特去了一片花海,奼紫嫣红,美不胜收,每一朵都很漂亮。
“你可以摘一朵喜欢的花。”
帕特找啊找,找啊找,心中那白色的花朵却始终没有出现。
“别伤心,我送你一朵风铃糙,它是我亲手种的。”
男人摘下一朵蓝色的钟状小花交到帕特手中。
“谢谢,我很喜欢。”,帕特低头亲吻着小花。
男人望了望大雾,他出声提醒帕特。
“你该走了。”
帕特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他一点头绪都没有,呆呆的站在雾前不肯离去。
“回去吧”,男人笑着挥了挥手手。
帕特不舍的向雾里走去,大雾立刻将花海与男人遮住了,他手中的风铃糙像是有了生命般随着流动的空气发出悦耳的铃声,铃声所及之处大雾尽消,帕特便向着最为明亮的地方走,直到光芒将他完全包裹。
……
“柯利!”
帕特猛地惊叫一声,他顶着刺眼的光睁圆了眼。
“谢天谢地你醒了。”,一团火焰飘了过来。
帕特在温柔的帮助下坐起身,他被适时的餵了几口水滋润干燥的嗓子,呼吸间淡淡的花香使他在现实突然的到来中更快的平静下来。
“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痛吗?”
帕特有意的躲避那一双关切的眼,他有气无力道:“已经没事了。”
“医生说你是哀伤过度,身体并无大碍。昨天接到医院通知时我吓坏了,你的家人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他们守了你一整个晚上,几个小时前我才替过来的。”
“谢谢。”
一连串的问题只能使人暂时忘却现实中的苦痛,沉默稍有势头便轻易大获全胜,帕特想起了梦,想起了梦中的男人,想起了那朵驱散大雾的风铃糙,他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克洛伊敏感的察觉到悲伤的情绪,她犹豫着开口问道:“帕特,你……好点了吗?”
帕特闭上眼摇了摇头。
“我”,克洛伊长长的嘆了一口气“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帕特听见了窗边的一串风铃正随风作响,梦里的花也是如此。柯利,原来你一直没有走远吗?你送我温柔的爱,是在担心我吗?你竟已经离开四天了吗?
“四天了?”,帕特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是啊,时间过得飞快。”,克洛伊低下头去。
柯利走了整整四天,他日常起居的家被空置了整整四天,家里带有他气息的器物以及活生生的阿布被冷落了四天!该死的!
帕特开始慌张了,他连续按着床头铃,等不及时便一把拽下手上的吊针,拿起架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向外走去。
“我要去柯利家。”
克洛伊从凳子上起身猛地衝上前去拦住帕特。
“不行,帕特,你怎么了?你身体还没好。”
帕特皱着眉看向克洛伊,语气极为认真。
“我必须去,阿布等了那么久,一定急坏了。”
克洛伊眉眼间儘是疑惑,可她仍坚定地站在门口。
“现在不行,你去床上躺好,有什么事情我去替你做。”
帕特突然内里生出一团无名火,他知道自己不应该,但仍旧对路上的那团火焰怒目而视。
“替?谁都不能代替我!你最好让开。”
克洛伊有些害怕帕特现在的样子,她咽了口唾沫,一动不动。
帕特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他像一头横衝直撞的牛般顶开了前方的火红一片,他大口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用上身体的全部力气向贝克街上正在责怪他的房子跑去。他脑中充满了糟糕的想像,肺里经受着难受感的折磨,他的身体确实还没好,像一副临时寻来的皮囊般软塌塌的。
双重的痛苦夹击中帕特忍不住流下泪来,他用手在脸上粗糙的一抹,将泪水尽数甩在身后。他知道那些泪会飘在紧跟着他的火焰上,不知道小小的一滴会不会使火焰停下脚步?
白色的门就在眼前,帕特急躁的翻着衣兜,门内随即传来疯狂的挠门声,是愤怒的阿布。
帕特将钥匙插进门转动,由于他动作粗暴,前几次他都失败了,门铃被带动着发出沉闷的响声。
门开了,阿布弓着背死盯着帕特。
“对不起”,帕特蹲下身去试探着朝阿布伸出手“我来晚了,对不起。”
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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