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吧!
晚萦忽然看见江逾白在前面走,他穿着他最喜欢的那一身玄色长袍,拿着一把剑牵着马在前边走,晚萦一喜,叫了一声:
“逾白。”
可逾白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也没等她,继续牵着马往前走,前方的雾越来越浓,晚萦渐渐的快要看不清他的身影了,晚萦小跑着追上去,可不仅没追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反而越来越远。
晚萦急了:
“逾白,逾白,逾白……”
“逾白!”
晚萦猛的惊醒过来,那声“逾白”似乎还在空间里反覆迴荡,她想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的左眼被什么给覆住了,她想抬手去摸,发现手也疼得抬不起来,勉强睁着模模糊糊的右眼,听着一道好听的女声叫道:
“皇兄,醒了,她醒了!”
人影绰绰,正午的阳光刺目,尤其对于一个刚醒的人来说。
“把窗户关起来!”有人叫道。
晚萦眯缝着眼,想要说话,却觉得自己嗓子像是被刀刮着,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她现在只想要一杯水。
慕云平仿佛知道她的想法,端着一杯水来到床边将她扶了起来,杯子触到她的唇边,她微张着嘴,那温热的水就徐徐流进了她的嘴里,喉咙像是旱土得到了甘霖,但是下唇被水一浸,又痛起来。她无力的靠在慕云平的怀里,看着床边站着好些不认识的宫女太监,还有好几个御医,晚萦双唇微微开阖,想要说些什么,云和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先一步说:
“皇嫂,不用担心,没事了,那个贱婢已经招了,我和皇兄都相信你是无辜的,所以早就派人去刑房里守着,只要那个贱婢一招,我们马上就去救你了,害你受了这么多罪也是为了堵住太后和那静妃的口。”
晚萦微勾了勾唇,问道:
“她是怎么说的?”
慕云平道:
“她说是你久入宫中不受宠,所以不想跟着你,想重新跟一个得力的主子,没想到会发生这件事,她就顺手推了舟,认为你死了她便可以重新被分配。”
云和说:
“这样的说辞,皇兄你也信?”
慕云平不置可否:
“朕信不信不重要,好在她受不了鞭打,至少还是还了晚萦一个公道。”
晚萦?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可是为什么他要叫得这般深情这般温柔?让她这个刚刚受尽折磨的人如何能够承受得了这份温柔的攻击,眼眶一麻,眼泪滴滴点点的渗了出来。
“嘶!”左眼的伤口被泪水一浸,痛得她一个激灵。
慕云平为她擦去眼泪。
“别哭,没事了!知道吗?你昏迷了两天,”
“是啊!是啊!你昏迷的这两天,皇兄除了上朝就没离开过,昨天九王爷进宫来探视过你,可是不太方便,就没让他进内殿来,他说若你醒了派个人通知他一声。”
晚萦问:
“那阿雯呢?”
“她被关在牢里,就等着你醒了来发落她呢!”
晚萦想了想:
“那把她放回九王府去吧!”
慕云平和慕云和都有些意外:
“什么?”
慕云平问:
“你不需要杀了她?”
晚萦道:
“她毕竟也跟过我一场,放她回去吧!”
晚萦倒不是这般以德报怨的人,只是她心里明明白白,就算放了阿雯回去,慕云时多半也不会放过她,何必自己再做这一回恶人?
晚萦始终不明白阿雯铁了心要害她,可为什么没有说出她怀过孕流过产这件事,明明只要那件事被扒开,她陆晚萦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明明可以一击必中,但为何非要舍近求远去编造一个没有的事情来害她,这个现成的并且致命的罪证就在哪里她为何不用?说出来就算不能保她自己那至少也可以同归于尽。
人往往都是这样,就算自己不能活也绝对不会让别人活,他们都宁愿一起去死。难道是阿雯突然间良心发现?还是说她不属于“往往”里的那一类人?
阿雯和她受的刑应该是差不多的,连她都快要撑不下去了,但阿雯为何撑不下去了都没说出这件事来保命?
这些疑惑就像是一个隐藏在黑暗里的线团,她拽住一头不停的拉不停的拉,却始终拽不到尽头似的。
“张嘴!”
“嗯?”晚萦迴过神来,只见慕云平举着一勺子的药汁到了她唇边,她张嘴喝下。
听见他问:
“想什么?这么出神。”
晚萦道:
“没,没什么。”
“刚刚朕听见你在梦里不停的叫逾白,那是谁?”
慕云平拿着瓷勺在碗口刮着,将多余的药汁刮回碗里,不经意的问。
晚萦心里“咚”的一下,像是撞大钟似的,一口药也滞在了嘴里,她顿了一下,喉头一动,缓缓吞下。
“逾白……是我以前的好姐妹,她姓于名白。”
晚萦的脑子飞快的旋转,就像转陀螺一样,想到了这么一个还算不错的解释。手在被子下紧紧交握,手心里立马腻出了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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