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钩子,溢满阴云似的黯然和嘲讽:“莫要以为你在长生宴上不知天高地厚地发了几句狠话,便
就自认真的无所不能,唯吾独尊。你不过一个无名小卒,道行低微,见识浅薄,风锦是不便与你计
较,昊天是不屑同你计较,你倒是较起真来了!”
这言语的打击性无疑是极大的!
那一瞬,话一入耳,青玄心一紧,甘甜酸涩的滋味一时之间交织而过,周身血脉奔涌,指节在
紧握下变得青白,脸庞渐渐化作了扭曲的形状,紧抿的薄唇,凸蹙的眉宇,呈现出一种可怕的,谁
也不曾见过的狰狞!
“总之,我不走!”他突然低吼出声,眼神带着一种张牙舞爪的凶狠,妄图再一次祭出“杀手
锏“:“若师父定要赶青玄走,青玄就——”
“你就自甘堕落,是么?”千色早已猜到他会这么说,毫不留情地冷笑一声,打断他的威胁
:“你若真要那样,为师也无话可说,只当从没有救过你,也没有收过你这个徒弟!”
突然就无计可施了,青玄不可置信地看着千色,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以为师父是心疼他的,在乎他的,可如今,这算是什么?
就因为他在梦里做了那罪该万死的事么?
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眸里漾起了伤感的汹涌,胸膛里的火和疼互相攀附着,翻滚着炙人的岩浆
,几欲喷薄而出的火焰蔓延开来,蓦地就把过往的甜蜜和幸福烧得支离破碎。“我只是喜欢师父,
想同师父在一起,我究竟哪里错了?!”他低低地开口,无限委屈,像是在问她,更像是在自己问
自己。
“你总认定自己做的都没错,不知自省,不知悟道!”趁着这个机会,千色冷冷地喝斥着:“
出去!为师不想看见你!”
“师父?”青玄抬起头来,满眼惊愕,那一声低唤里带着哀求。
不理会他的哀求,决绝地转身,她背对着他,就连言语中也全都是毫不留情的斥责:“既是不
听为师的话,那就不用再把为师当做师父了!”
青玄不再说话,踌躇了许久,终于妥协,迈开步子,近乎机械地一步一步蹭到门边。推开门,
冷风灌进来,原来外头不知不觉下雨了,可他却仿似失了知觉,只垂首站在屋檐下,沉默地看着那
淅淅沥沥的细雨。
雨水溅在泥地上,一个又一个浅浅的小坑,宿命的脚印一般,即便浅,却无法轻易消失。一滴
雨水,自屋檐淌落,溅起小小的水花,细微得近乎无声,可他的听觉却独独捕捉到了,只觉得恨音
连绵。
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难道喜欢一个人,有错么?
难道,就因为他喜欢的是自己的师父,所以便就有错么?
又或者,喜欢是不能有慾念的,而他不仅生了慾念,还偏偏生出了占有欲,所以,他便就错了
么?
在屋檐下站了许久许久,他缓缓地蹲下身子,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夜幕中绵绵不绝的雨。
好吧,就算他真的错了吧,可是,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挽回?
师父若是不喜欢他,他不会强求,师父若真的念着风锦,那么,他是否该应允了玉曙,让师父
与风锦重修旧好呢?
将头埋在膝间,他的心在无声的吶喊,可面色却是一片寂寥。
既然师父也说他错了,那么,或许他真的错了吧……
可是,他为何一点也不想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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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千色轻轻推开房门,见着倚在门边睡过去的青玄,只能无奈地不住嘆气。
瞧瞧他这倔强的眉眼,就连睡梦中也蹙着眉喃喃自语着“我没错……我哪里错了……”
其实,他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大孩子,素来惯于直来直去,又哪里真的知道自己有没有错,错在
何处?
转身拿来衣衫覆在他的身上,她蹲下身子,心疼地看着他不安稳的睡颜。
“青玄,你没错。”她闭上眼,嘴唇轻颤,沙哑地开口,满是自责:“错的,是为师。”
膏药贴
青玄不是没有预感到师父会悄悄离开,所以,他忐忑难安地倚在师父的寝房门口,生怕有什么
意外事件。可身子到底不是铁打的,他倚着墙,直到实在累得撑不过去了,这才阖眼稍稍睡了睡。
这一睡无疑就坏了事!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为什么会睡得那么沉。总之,待得他醒来以后,淅淅沥沥的雨已
经停了,高悬的明月投下光晕,透出几分噬骨的寒意,凉凉地沁在心间。此时此刻,寝房的门
大开着,桌案上的琉璃盏中,红烛已几乎燃尽了,只留颤巍巍的余光,层层堆簇的垂泪凝成殷
殷的赤红,干涸在琉璃罩上。师父抄撰经文的那些绢宣又轻又薄,被夜半的寒风吹得七七八八
,四处散落,一地狼藉。
师父已经不知去向了。
青玄傻傻地站在寝房门口,看着那琉璃盏中的红烛终于燃尽,火焰颤巍巍地轻轻摇晃,尔后无
声地熄灭了,只余一缕青烟。溶溶的月光透在屋檐下,清辉照影,水一般流淌着,像是要将所
有的一切都淹没,自以为是的盘踞着整个的空间,再没有任何的fèng隙来搁置真实,一切似乎都
是一场梦,一场虚无的梦。
师父说过不会走,可却还是走了。
师父对他一直是很保护的,这一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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