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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杯水车薪(下)

“你觉得除了西凉平芷还能有谁?”慕容世佳的语气变得犀利起来，其实另外一个人在刚才的瞬间她的脑袋中已经闪过了，只是这个时候她要再从文颂娴的口中听到答案罢了。

“皇后娘娘，您可不要忘记了，最害怕这件事情被西凉平芷知道的人可不仅仅是我们啊。”文颂娴的语调轻盈，可是在这样轻鬆的语调中却有着沉思的意味。

慕容世佳的脚有了一瞬间的瘫软，她轻轻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文颂娴说：“皇后娘娘，咱们这位皇上可是谁都不信的，如果不是他让人将穆英杀掉的，臣妾实在是想不到有第二个人了。”

慕容世佳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从她的眼中滚落的泪珠是闪着寒光的，在所有为独孤明宇留下的眼泪中，这一颗是最含着悲怆的。

在慕容世佳看到的所有物是人非的景色中，唯有独孤明宇是她所有光明的嚮导，她还记得，独孤明宇跟她说过，第一次看到她的额时候的情景，那个时候独孤明宇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因为和慕容丞相一块打理西北的军务，所以总要在一起讨论工作，便是从那个时候，独孤明宇看到了慕容世佳的美好，慕容世佳总是穿着薄薄的一件纱衣，分明是官家小姐，却经常不施粉黛，三千青丝只是用柔软的丝线的脑后缠绕一个小小的蝴蝶结，便是将所有的风光和剔透藏在了脑后，慕容世佳最喜欢的事情便是餵养园子里的金鱼，纵然也知道慕容世佳是个饱读诗书的人，却仍然能见到她玩笑嬉皮的一面，慕容世佳轻轻地嘆了口气，对文颂娴说道：“好了，你且慢慢地扶我起来吧。”

文颂娴连忙伸手扶起了文颂娴，说道：“如今梨嫔已经不中用了，本宫只有你一个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扶持本宫，可千万不要让本宫失望啊。”慕容世佳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从前的凌厉和尖锐，有的只是无奈和惆怅，文颂娴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是，皇后娘娘。”

将慕容世佳送回了正阳宫之后，文颂娴便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往回走了，长街的路这么长，可是她还真想丈量一下，究竟用脚步要多久才能到达，千寻在一旁不敢说话，文颂娴想了一下，说道：“怎么了吗?”

千寻低低地说：“文妃娘娘，您不觉得皇后娘娘很可怜吗?”

文颂娴说：“可怜?不过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罢了，慕容世佳有今天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从西凉平芷进宫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这个女人是来索命的，你觉得她是到了今天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不过是为了抓住一个好时机，让皇上怜悯她罢了，这个女人总是可以参透人心，我觉得她肯定还有别的招数没有使出来呢。”

千寻点了点头，说道：“要说这灵嫔娘娘可是比从前的靖贵妃娘娘要聪明多了，您看她，平时虽然是直言不讳的，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够算到点子上，只会让嫔妃娘娘们讨厌，却能从皇上的眼中看到真性情，能做到这一点，当真是不容易的啊。”

文颂娴轻巧地看了一眼千寻，说道：“那么千寻，你觉得对于她来讲，什么事情才是死穴呢?”文颂娴的声音低低的，弄得千寻有一些无所适从了，“大概是靖贵妃娘娘吧，您看她一提到靖贵妃娘娘就是这样的伤心。”

文颂娴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未必是这样的，我总觉得西凉平芷有着更大的打算，她若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姐姐，纵然是要提醒皇上是谁杀了她，可是总是在这样的时候提出来，并且结果总是伴随着她位分的晋升，多少让人觉得奇怪了。”

千寻笑了笑，说道：“娘娘，您都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还总是想着这些事情呢?肚子里的小皇子才是最重要的呢，可千万不要因为担心这样那样的事情，误了自己的身体啊。”

文颂娴点点头，说道：“也是了，原本就是每个人的命数，皇后娘娘若是可以帮，我自然是要帮的，可是若是要设及了我自己的恩宠，那么是万万不能要的，我们便走吧。”文颂娴轻轻地嘆了一口气，便是牵着千寻的手，慢慢地回到了宫中。

回到了宫中，却看到梨嫔等在那里了，不过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是梨嫔了，而是被褫夺了封号的邱答应了。

“文妃娘娘。”邱答应身边的裴裴先行了个礼，文颂娴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又看了一眼已经是容颜憔悴的邱答应，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都走了，才看到邱答应慢慢地说道：“文妃，如今你看我这个样子，好不好笑?”

文颂娴想着今天早上，好歹邱答应也帮着她说了几句话，便说道：“你不要难过，好歹是每个人的命数，终归是会被好好地查出来的。”

邱答应轻轻地嘆了一口气，说道：“是会被查出来的，但是我就已经是一颗死棋了。”

文颂娴轻轻地听了一会儿夜风，才慢慢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偏偏是要被抓住把柄了呢?”

邱答应说道：“若是我自己，又怎么可能走这一条路，可是你知道吗，在我的身后是谁?”

文颂娴的眼睛突然之间睁大了，她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你是说，这个人不是慕容世佳吗?”

邱答应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在慕容世佳面前俯首帖耳了这么久，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的习性，纵然是心狠手辣，可是对于皇上多是有顾念的，上一次，皇上让她除掉靖贵妃娘娘，已经是证明了，可是这一次，皇上却不愿意相信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