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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还真是一身轻,心情也好了不少。

拓跋焘近些日子一直没来瞧过我,我倒也渐渐的很少想起他。

运运有次无意间说漏了嘴,提起拓跋焘近些时日胖了不少。我淡淡一笑,人逢喜事精神也好,自然吃的就多了。

本想着拓跋焘出怔之前还是好生待着,没想到有日无战送来封信,说是拓跋范快要病死了。

我一惊,迟迟不肯相信。

明明上次还好好的呢,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许是心里愧疚,琢磨良久还是偷偷的溜了出去,想去瞧他一眼。

再见到他时,他安稳的躺在杂乱的草垫子上,除了脸色十分苍白些,看不出病的有多重,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我轻轻的唤了唤他,并没有回应。

无战说,拓跋范早就得了风寒,一直不见好又加上在这冰冷的牢房中过冬,自然是没扛的过去,若不是我上次偷偷带的那壶酒让他稍微暖和一些,怕是也挺不到现在。

我怔了怔,怒道,“为什么不请个大夫,给他的被褥再加厚一些?”

无战面无表情,冷道,“他是朝廷重犯,魏帝肯饶他一命都是他的福分,谁还敢给他请大夫,再说外面那些守卫你又不是不知道,个个势利的很,他又被削掉皇籍,如今跟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遇到他,他一把将远处的虎头灯套中,众人称嘆何等的潇洒。

如何能料得到会有今日。

我冷冷的问道无战,“那你呢,何尝不是同外面的那些人一样,明知道他病着还无动于衷。”

他默默不语。

良久。

他说,“他是我的杀父仇人,你该让我如何?”

在无战眼中,拓跋范勾结柔然,害死贺北,我又凭什么让他仁慈。

是我太唐突了。

我低着头看着眼前的拓跋范,随手解开了身后的披肩给他披上。

无战见状,一把将披肩抢了过去,重新披在我的身上又二话不说的将自己的卸去盖在了拓跋范身上。

他说,“你不是个普通的姑娘,传出去免不了会惹不少麻烦。”

我顿了顿。

他说的对,在我走之前还是不要惹太多的麻烦。

从拓跋范那回来,我突然有些难过。

若不是我在长安时硬要他收下那对爷孙,以他的性子定不会轻易留下外人。

可能是亏心驱使着我一步一步的朝南院走去。

贺锦书的院子虽小了些,却比我那个死气沉沉的院子不知强上多些。

院中的一个巴掌大的小水池中养着数十条小鱼,路两旁又种满栀子,处处都透着欢快的气息。

贺锦书像是要出门一般,焦急的向外赶,突然瞥见我,身子一顿,许是没想到我会出现在此。

她快步走来,行了个礼,“见过姐姐,不知姐姐有什么事吩咐?”

我不知该如何开口,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忙着道,“既然姐姐没什么吩咐,妹妹要赶着进宫一趟,魏后刚刚派人来过。”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

若我是魏后也定会喜欢锦书这样的儿媳。

见锦书越走越远,我鼓着气衝着她的背影淡淡说道,“乐安王要不行了,你得空去瞧瞧他吧。”

她身子一僵,定在原处许久,才微微缓过神朝外走去。

日子又安稳的过了三日,终于拓跋焘要出征了。

他出征的那一天,全府上下都去送他,唯独我迟迟躲在房内不肯出门。

我本想去城门送送他,可我不敢。

我怕我会不舍,这几日过的很是舒閒,让我有些安于现状,甚至觉得就这么过吧,也挺好的。

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卑微到骨子里。

再后来,城里传来消息,乐安王拓跋范病死了。

听闻这个消息时,我在床榻上呆呆的躺了一下午。

次日一早,我便吩咐着运运偷偷将行李都提前收拾好,切莫忘记了什么要带的,一到夜里我们便出发。

这几日同阿哥写信,阿哥说阿爹得到军事图非常高兴,立马放了阿娘,还封了阿哥为太子。

我想着先去大夏将阿娘偷偷接上,再一路向西,走到哪算哪。

是夜。

我与运运从小路溜出了府,驾车的还是上次的那个哑巴车夫,一同的还有痴儿。

我们四人也算是有缘。

自从柔然回来后,又赶上贺北一事便没及时安排痴儿的住宿,正巧哑夫一人居住也是无聊,便将痴儿安置在哑夫家中。

于是我们一行人连走了四日。

在马车上我睡的十分不稳,稍有一颠簸我便醒了,再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为何离大夏越近我的心越慌。

我日日盼着回家如今终于要见到阿娘了,不是应该开心的么?

我下意识的摸向手腕处的镯子,扑了个空,才想起来锦书生辰那日我送给了她。

如今我已没有丁点再与拓跋焘有关的东西。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一回神便瞧见运运一直盯着我。

她犹豫了半晌,问道,“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

我不想说话,摇了摇头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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