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万没想到,从来不在人前出现,更从不混迹他们这个圈子和他们一起玩耍的二伯家的两个嫡子居然会是这副样子。
这是在玩什么游戏?
他俩是偷穿了奴才的衣裳,蒙混出门溜上山来玩耍的?
看着又好像不太像,至少那个蓬头垢面的傢伙不太像是二伯家的嫡子,一点气度都没有,哪里有一分像是他的堂兄?
他的堂兄……
他侧过头去看杜度。
华衣美服,浑身透着内敛的贵气。
他的堂兄,该是这副样子才对。
聂克塞打定主意,决定假装不知道这事,反正要他现在去认那个满身脏兮兮的小子做哥哥,他宁可被阿木沙礼拿着木枝追着抽。
他才打完腹稿,正欲挥退哈哈珠子,冷不防边上传来一声悠悠的低呼。
“聂克塞……他们真是二叔家的两位堂兄吗?”
聂克塞猛地扭头,发现是大伯家长女术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想来刚才哈哈珠子说的那番话都被这个和他同年的堂姐都给听了去。
“我……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
术禄为难地蹙起了眉:“我也未曾见过,倒是二叔家的三阿哥萨哈廉,曾见过几面。”
聂克塞瞄了眼还在和杜度死磕,试图绕过杜度与阿木沙礼重新说上话的和硕图,目光重新调转回对面,发现那边硕托仿佛正在哭,手里抓着岳托的肩膀不知道在做什么。
聂克塞目力过人,看两人动作,连想带猜,不由心神一懔:“不好,岳托受伤了。”
第二十七章 狩猎意外(3)
岳托肩关节处被箭簇划破了一道口子,初时只是以为衣服被勾破了,没想到会伤到皮肤。其实箭簇的划痕并不深,只是硕托一见到血迹,就吓得不轻,一边抓着哥哥不放,一边哭。
岳托知道他是吓坏了,他们兄弟俩虽然在家里不受继母重视,但这么多年也没受过什么伤,至少硕托被保护的还算不错,不管是岳托还是苏宜尔哈都会不由自主地惯着他,以至于八岁的硕托从来没有面临过这样的无助恐慌。
就在硕托哭闹,聂克塞和术禄被他哭声吸引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几乎是电光石火般的瞬间,原本停留在杜度胳膊上的海东青疯狂地煽动翅膀挣扎,尖利的爪子失控般的四处乱抓。
杜度一手高举护住头部,一手将阿木沙礼搂在怀里。
海东青的爪子抓破了杜度胳膊上的皮套子,杜度扬手之间,一拳砸中海东青的脑袋,嘴里骂道:“畜生!”
海东青不听使唤,煽动着翅膀,想振翅高飞却似乎又有心无力,每次飞起又落下,起起落落间不知道抓了多少人的,惹得众人抱头逃窜,一片尖叫声。
和硕图离得近,他原想用箭she那鹰隼,没想到因为距离太过接近反而使不上力,身上被隼爪狠狠挠了几下,衣服划破了不说,有一爪还挠在了他脖子上,顿时火辣辣地生疼,也不知道有没有挠出血来。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举起手中的木弓便当马刀使,狠狠地劈砍向海东青。
海东青飞不高,生生地被和硕图砸中了几下,顿时羽绒蓬飞,它濒死般地发出两声悽厉的尖唳。
听到鹰隼的长唳之声,阿木沙礼吓得浑身一颤,杜度立即将她搂紧,口中念道:“不用怕,有我在,别怕……”
阿木沙礼窝在他的怀里,把脑袋使劲往他怀里拱,两手握拳放在自己胸前,手心里悄然攥着一把隼羽。
岳托显然也注意到了对面的混乱,因为站的远,所以他看得更清楚。那些少年被一隻隼搞得大呼小叫,手忙脚乱。有些人为了躲避海东青的抓挠,居然慌不择路,不留神就互相撞在一起,结果咕噜滚下山坡。
幸而这山岗没有悬崖峭壁,他们这群人随扈的奴才侍卫也算忠心,及时护主,要不然还不定会有多少人因此而受伤。
他看着那个自己熟悉的女孩儿钻在那个少年的怀里,瞧不见她的脑袋,却可隐约看出她娇小的身躯正在颤栗。
她应该很害怕吧?
他的脚步微微一动。
目光往上微移,他看见少年正低头搂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一脸的温柔。
岳托转身。
“哥……哥哥……”硕托的喊声里还带着哭腔。
“走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我们还是继续去找陷阱……”
“哥哥……你的肩……”
岳托低头瞄了眼伤口:“不重要,已经不流血了。快走!”他边说边健步如飞地往回走。
硕托犹豫地看着哥哥的背影,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对面。
那个女孩子窝在少年的怀里,受到惊吓的小脸微抬,那双大大的眼眸里蕴藏了太多难以描述的情感,硕托甚至有种错觉,她其实正在看着自己。
硕托来不及细想,匆匆一瞥后回头,沿着哥哥离去时的路径,飞奔而走。
第二十八章 登门道歉(1)
孩子们上山狩猎受伤的事让几位当家的主母都吓到了,特别是莽古济,因为传话的奴才说的不清不楚的,她一开始误以为是阿木沙礼受了伤,又听说那伤人的畜生是杜度养的,怒火中烧,当即便要衝到褚英府上去讨个说法。
幸而阿木沙礼完好无损地及时回到了家,只是因为受了惊,到了夜里一惊一乍地从梦里吓醒了,哭了好久,天亮后就开始恹恹的没什么精神,挨到了下午果然发起低热来。
除阿木沙礼之外,其余几个孩子或多或少都挂了些彩,术禄在山上摔了一脚,崴伤了脚,杜度原本没受伤,只是没想到和硕图因为被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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