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转身回返。
魔劫过后,九岳之人皆元气大伤,便都留在了易水庭稍事休整。此刻已近二更,除了巡夜的弟子,其他人都已睡下。
因被夺舍之事,易水庭的弟子大多认识聂双,看到她来,皆惊讶不已,也不知她是已经痊癒还是又变回了殛天令主。聂双少不得一番解释,好不容易去了众人的疑惑。她这才找到机会问桓泽的情况。
诚如千峰所言,桓泽已无性命之忧,只是尚未醒来。万绮门的弟子已轮流替他渡过真气,想必恢復意识只是时间问题。聂双又问了他的所在,谢过之后,便起身前往。
急迫,让她步子加快。一番波折,让她忽生了百般思念。眼看快到他房门前,忽然,莫名的感应让她生了警觉。她停下脚步,细细看着那扇房门。四周宁静非常,亦感觉不到任何妖魔气息,但她却无比清晰地知道,敌人就在门后。让她更加惊讶的是,只是想到,她的体内就生出一股至强的战意。真气流转,丹田微热,心神四肢皆已备战。
莫非,这便是道行精进之象?
她暗暗心喜,再无顾忌,抬掌震开了房门。
房中并未点灯,一片昏暗。但聂双阙看的清楚。留在房内照顾伤者的两名易水弟子,如今都昏倒在地,而那站在桓泽床头的人,她再熟悉不过。
“夜蛭。”她开口,冷冷唤出他的名字。
夜蛭明显愣了愣,刚要反应之时,聂双却已纵身而上,一掌击向了他。出人意料的是,遇此袭击,夜蛭却并不闪避。他结实地捱了她一掌,身子仰倒下去。他这一倒,却不偏不倚跌到了桓泽的身旁。他毫不犹豫地起爪,抓上了桓泽的咽喉。
“聂姑娘再不住手,别怪我下手无情。”夜蛭开口,对聂双道。
聂双后悔难当,只得停了攻击,怒目看着他,喝道:“放开他!”
夜蛭阴森地笑了笑,道:“聂姑娘好生有趣。我若放了他,岂不是死路一条?”
“哼。夜蛭,事到如今,你还在垂死挣扎么?”聂双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实话告诉你,那什么殛天令主的内丹已经被我吞了。你还能有什么作为?”
夜蛭闻言,轻笑道:“既然是如此,我更要拼一拼了。”他说着,看了昏睡不醒的桓泽一眼,“怎么说,也得拉个垫背的不是?”
聂双心中焦急,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夜蛭看着她,低低嘆道,“唉……令主他什么都好,就是性急自负。初初夺舍,当思修整。我进言多次,依旧无用。就算有魔劫之助,贸然与九岳开战也太过糙率了。看吧,果然功亏一篑。可怜我一番苦心,终付流水。”
聂双先前还疑惑为什么令主与九岳作战的时候不见夜蛭踪影,如今听他这番话,她才真正了解到他的心思是如何细緻小心。他虽未露面,却一直隐藏在不远处,观察整个局势。昔日殛天府灭,为何独他存活的理由,她总算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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