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什么气?”他开口,不解道。
啊?我的表情这么明显吗?
“我爷爷……怎么能这么对你?”我爷爷真是……太……缺德啊……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很感激圣尊……若是没有他,我大概早就死了……”
“可是……”你活得根本就不开心。
他冲我笑笑,“还有,若是没有圣尊,我就不会遇上你了,那不是一辈子都没有名字?”
不自觉的,想笑。可是,又不自觉的,想哭。
“客路……”
他看着我,等我的下文。
“没什么,叫叫你。”我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名字了……
……
第二天一大早,竟然没事下起了雷阵雨。说起来,客路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
我倚在榻椅上,啜着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药特别好喝哪~
“咳咳。”月姨轻轻咳了几声,“汀汀啊,你不要笑得那么阴险好不好~”
阴险,会吗?
“人逢喜事精神慡,看姐姐的样子,那碗药跟琼浆玉露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君临也搭腔道。
我瞥她们一眼。搞了半天,月姨是“朱雀堂”的堂主,而君临是下任堂主,至于祁锋爷爷竟然是上届堂主。什么师傅徒弟师姐师妹的,都是一家人。而且,名字前还得加个姓:“贺兰”。真是有受骗的感觉。不过,为了我是“银枭”的事她们也抱怨了好久了,这个就当是扯平了……
“你们两个不回花月春风楼啊?”
月姨皱眉,“现在还有比保护少尊更重要的事吗?”
又是少尊……
“那个‘圣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攻来,真是的……”月姨嘆口气。
“我们虽然人多,但是,他好歹也是‘千刃众’之首,又传闻和西夏军有勾结,不可不防啊~”君临摇着扇子,娇声道。
西夏军?客随……有没有什么关係啊?
“汀姐姐……”客忆推门进来,“客路哥哥,说要向你辞行。”
什么?我搁下药碗,直衝门外。
“汀汀啊,鞋~~”
……
楼下,还是聚集了很多不是客人的人。见我下楼,齐声道:“少尊。”
什么少尊啊?忙着呢!别挡道!
客路站在门口,看到我,便躬身行礼,“少尊。”
我当时就愣掉了。少尊?他从来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第一次开口,却是“少尊”吗?
“你要走?”
他点头,“属下始终是‘刃’,不该留在这里。”
属下?
“你……回去不是送死吗?”“圣剑”会放过他么?
“少尊不必担心……属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走?上次是因为刃二威胁他,我可以理解他的不辞而别。可是这一次呢?他应该知道,要伤我不是那么简单的啊。谁会用“少尊”来威胁“刃”呢……
……突然又想,他为什么要留下呢?我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除了掌柜和伙计的情谊之外,别无其他。可是,那边不同。不说“圣剑”,刃二和刃九跟他的关係,自然是比跟我的要深厚得多了……于情于理,他都没道理离开他们,留在醉客居的……
也许,自始至终,他对我,从没有感激以外的感情。那么,我又凭什么让他留下呢?
“保重……”还是说不出口……要谁留下的话,我从来都说不出口……
“嗯。”他低头,“少尊,回去把鞋穿上吧……会着凉的……”
着凉又怎么样呢……你也不会为我煎药了……
“属下告辞。”他转身,走进了雨中。
“等等。”我开口,拿起门口挂着的伞。
他回头,眼神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伞。”我把伞递给他。
“谢谢。”他的表情有些落寞。
雨下得更大了。他的背影渐渐模糊起来。
“唉,姐姐,你干嘛不留住他?”客忆几步走上来,狠命地嘆气。
“就是呀,就是呀。”难得看到君临和他统一阵线。
“我凭什么留下他……”
“因为姐姐你喜欢他啊!”客忆继续嘆气。
“那么他呢……你不是说过,别让他喜欢上我吗?”我看着客忆,笑道。
“那个你也当真!”客忆大惊失色。
“怎样都好,总之,这种事,不能强求……”我留下他又怎么样?他又是为什么留下的呢?因为收留的恩情,还是,少尊的命令?这样留下他,又有什么意义……
“我看未必~”君临凑过来,“还记不记得过年的时候,姐姐你喝醉了?”
那件事吗?……我始终只有喝醉了,才能说出想说的话呢……
“我要说‘然后’,你不是没让我说嘛……”君临一脸的遗憾。
“然后?”有点印象……
“嗯。其实,那时,他对你说,他不想走,但是留在你身边,只会害了你。只要你平安,让他重新沦为杀人的工具也没关係。他让你收着他的心,即使他走了,心也不会离开……”
这个,就是那个“然后”?该死!
我立刻拔腿狂奔。
“啊?姐姐,伞——”
……
浸满雨水的石板路,好凉……
看到他的时候,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他听到脚步声,转身。我没有办法停下步子,他伸手,接住了飞奔而来的我。那把伞,就落在了石板路上……
第一次,那样确确实实地抱着他……
“……”他的心跳,绝对不会比我的慢。
“别走……”为什么那时会有那样的勇气,我是不知道,但是,那时的我,已经不想再后退了。
感觉得到,他伸手,将我扣在了怀里。
“嗯。”他始终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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