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无喜,摆手道:“免了。”
戏子才回神低头告退。转身瞬间,却蓦地察觉到一道凉飕飕宛如利剑般的目光朝自己狠狠盯来,猛地一个哆嗦瞧去,就见皇帝目光阴冷,看他的眼神近乎恨不得立马要将他碎尸万段。
又是这样相似的梦,梦里,夜羲站在上京城石桥边,微笑望着她。
仿佛回到命运的最初,他依然是旧时的他,而她早已面目全非,她想要伸手去挽留,却什么也抓不住……
朝颜从梦中惊醒,睁开眼便望见昏暗中,枕边的夜飒正炯炯盯着自己,眼神阴沉得骇人。她被吓了一跳,片刻才缓过神来。夜飒却淡淡问:“做了什么梦呢?”
“没什么。”朝颜慢慢侧过身背对着他。他的手指在她背脊曲线上游移不定,凑近吻了吻她的头髮,过了一会才低声问,“阿嫣,咱们在一起有多久了?”
仿佛过了半生之久,才听她轻轻说:“三年了。”
夜飒点点头,又似低语,“可为何朕觉得,连一天都没有呢?因为你的心,从来都不在我这里。”
这一次,又是长久的沉默,她什么也不曾回答。夜飒忍受不了这样怪异的沉寂,紧紧拥住她,“你坦诚回答朕一句,这三年,你对朕自始至终都只是虚情假意的敷衍?真的丝毫的爱也无?哪怕是一天,一个时辰?甚至是,瞬间的一个念头?”
☆、第一百零一章
朝颜不说话,他也不放手,反而抱得越来越紧,偏要逼她回答。朝颜的身子在他怀里蜷伏作小小的一团,肩头微微颤动,就是不肯开口。
“三年了,难道都换不回你一句话?”他不甘地追问。
朝颜沉默,此刻无从说起。而夜飒想要她回答,又怕她回答。可现在,他要她骗他,她却连骗都不肯。是谁定的?他这般宠着,惯着,到头来仍争不过一个死人。
两人沉默着僵持很久,直到夜飒的箍紧她手慢慢鬆开。
朝颜忽然意识到现状的可怕,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成长,只需旁人不作声色地一个挑拨,他便能转瞬翻脸。
夜飒收回手,径直侧过身独自睡了过去。
长久以来,他已经习惯拥着她入眠,而今夜,宽而深阔的床榻,两人中间头一次隔出长长的一段距离。
云意馆。随扈的梨园伶人都被安置在这里,因着行宫有后妃内眷伴驾随行,云意馆又有男伶,内务司早有严规,禁止私自走动。
刘生前日才受了太后封赏,近来风光异常,入夜时一时得意忘了形,也不顾着饮酒伤嗓,与同伴多饮了几杯。酒气上头,他只觉头晕耳热,跌跌撞撞起身回房准备歇下,却听到后头有人唤他。
转过身去,远处檐下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宫女俏生生提灯站着,“你可是那日唱《游园惊梦》的刘公子?”
刘生甚是诧异,一时辨不出她的身份,只点了点头。
宫女笑嘻嘻凑上前,低声道:“我家主子想见公子一面,公子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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