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艷梅全程不做声,端的教养,静声不动。
可现在在自己眼前竟然出现了奴才合伙欺负自己宫人的事,只觉得自己从先仁慈过了头,一个个的无法无天。
“都无法无天了吗?本宫竟不知你们放肆到这种程度,谁给你们的胆子,说!”
一众丫头奴才醒神后才见着眼前的人——后宫的当家,皇后。忙忙跪下,求饶放过,磕头声咚咚响。一阵求饶换命声音充斥。
顾艷梅平復心气,隻眼不带抬,径直从那宫人奴才前走过,话音在梨花殿里飘荡。
“拖去慎刑寺,赏‘步步红莲’。完后,在皇宫里走一道。”
何谓‘步步红莲’?
——乃是用沸腾之水反覆烫泡双脚,直到血肉模糊,破皮发肿,再在千针床上走一道,无数血窟窿留在脚上。下了千针床,再在地上行走,一步一步,血水蜿蜒,盛开血花。
宫里管此类刑法叫‘步步红莲’,因为此法太过狠毒,皇后顾艷梅执掌后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如今,这些人间接挑衅皇后权威,皇后受难,赵毅风自是不好过。顾艷梅知道这些,护犊子之情显露无疑,才不去想宫人如何,只当杀鸡儆猴了。
那些宫人奴才脸色惨白,一个个瘫软在地,吃惊不信,皇后娘娘怎么会用如此狠毒的刑法?怎么会?仁慈的皇后娘娘对宫人是不会这样的。
齐风见皇后娘娘发话,当即一甩拂尘,吩咐一众人把这些碍眼的拖走。自己在梨花殿门口守着。
梨花殿霎时间一阵哭喊,求饶,打骂之声,刚开始尖细的声音刺耳膜,后来就渐行渐远,消失不再。
顾艷梅进了内殿只瞧着那个赵升天在乎的,心疼的,不舍的美人,此时消瘦的像一支残荷,没有了往日云淡风轻的温恬,满是病中憔悴,静静的躺在榻上,连人来也没有发现。
女子循着榻坐了,等了好一会儿,冯美人才悠悠转醒,顾艷梅思及她病中,虚礼什么的都免了。
顾艷梅温声安抚:“妹妹安心,本宫已将妹妹宫中不安分的宫人都处分了,以后妹妹可以好生调养。”
榻上的女子在听到宫人都被处分时,小手指轻的一颤,只是在被中,顾艷梅不曾瞧见。面上端的憔悴病容。扯了一抹清丽的笑:“嫔妾,谢过娘娘。”
顾艷梅带着纱巾,以防病气过给自己,纱巾下看不清楚表情,女子轻轻拍了冯美人的手背,“不必如此客气,你我本是姐妹,你好生调养,为陛下绵延后代才是正道,到时后宫和乐,自是天家福气。”
冯美人低了低头,笑着应了。眼皮耷拉,精力不济。
顾艷梅见清恬的人不说话,又想着这些年冯美人安分,不由环看殿内一周,看她经常弹的那架筝,已经蒙了尘。不由得摇了摇头,直觉帝王荣宠靠不住。
无意间瞥见那高架上的梨花,不由好奇:“妹妹,现在是五月,怎的还有梨花开不败?”
冯美人抬头寻眼望去,看着那梨花一抹欣喜,嘴角一抹浅浅的弧度,很是秀丽。人是有气无力,却依旧淡淡陈述:“嫔妾独爱梨花高洁,不涉世俗。特地用了发酵的酒米汁液养了,惹娘娘笑话。”
顾艷梅笑笑,起身走至那支梨花旁静静观赏,隐隐闻着一阵酸腐之味,眉头轻皱一瞬,消散后,泰然笑道:“妹妹人如其花,性子好,得皇上宠爱自是应该。只望妹妹好生调养。”
冯美人轻轻地点了头,不说话,看样子是又困了。
顾艷梅瞧着,只道她要是不好,自己可就没有安生日子过。皇上一月后宫不常来,来了也要在这待两晚,是皇帝看中的人,当即唤了齐风,说是去内侍局挑些宫人奴才拨过来,齐风得令去了。
皇后见该嘱咐的嘱咐了,该处罚的也处罚了,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就回了皇后宫。
冯美人瞧着远远离去的人影,脸上依旧是娴静温恬,可多得是苦笑。
这个局,是不是错了呢?
顾艷梅回到宫中不久,春梅就从慎刑寺回来。
“怎么样?那群宫人有没有说些什么?”
春梅低头:“那宫人经不住刑,说是那顺公公吩咐的。”
顾艷梅循着高位坐下,捏了捏太阳穴,一口气长嘆,復而看向下边躬身的齐风。齐风见自己主子一直看着自己,立马跪下。
“齐风,你跟着本宫多久了?”
“回娘娘,有五个年头了。”
“五年,五年,都已经五年了……”顾艷梅呢喃低语。
齐风不明,跪地接着显忠心:“娘娘,奴才绝对忠心,唯娘娘所用。”
女子在高位上悠悠轻嘆,“你都跟了本宫五年了,就没有想过换个差事?”
齐风大惊,“娘娘,奴才一定好生伺候,求娘娘不要赶奴才走。”
“你起来。”
齐风听后颤抖起身,以为皇后还是要辞了他的差事,满心都是不愿,弓着身子。
“齐风,你与本宫五年主仆,这宫里看似容华,实则险象环生。这五年里,你忠于本宫,本宫自是知道,如今本宫想给你换个差事。”
“奴才只想伺候娘娘,不想换差事。”
“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本宫震的住一时,只怕一个闭眼不查,整个皇后宫都会失宠,所以,本宫把你送去干元殿那边,如何?”
齐风瞪大了眼珠子,张大了嘴巴,干元殿!!!那可是皇帝身边,做皇帝身边的红人,这差事!
饶是齐风跟着顾艷梅见惯后宫欺压,大风大浪,可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得了皇后赏识,被安排在皇帝身边。
顾艷梅笑看着齐风呆愣吃惊,也不说话。待齐风反应过来,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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