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意映气笑了, 她说过,如果他骗她,她就再也不理他。息衍倒是乖觉,直接一句话都不说了。
她强忍着涌到喉咙的一口凌霄血,换了个方法问道:“你怎么没去山上接我呢?”
息衍扁扁嘴,“有人糊弄我, 算错日子了。”
你还委屈上了!庄意映的微笑越来越骇人, 息衍无辜的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 庄意映皮笑肉不笑道:“哦?还有帮凶?”
息衍瞬间僵住了,他默默的站起身来, 把桌旁的椅子搬过来放到榻边, 乖乖的坐了下来。
现在倒是会找椅子坐了!怎么着?怕我打你是么?
庄意映眯眼, 若不是她现在根本没有力气,他现在早被她锤成肉泥了,晓不晓得?
才不是因为舍不得呢!
息衍抬眼,语气迷一样的骄傲, “还好我提前了半个月就到了。”
他期待的看向庄意映,庄意映扯了扯嘴角,难不成还要她夸他一夸吗?
庄意映干巴巴的附和道:“……真不错。”
看来,息青厌他们迟迟完不成委託就是因为息衍的原因罢,他为了等她,把两个极简单的邪祟搅弄的无比麻烦,真是可怜了这帮孩子。
她接着问道:“我的魂魄,是不是你召唤过来,锁在这里的?”
息衍的眸子里涌上了一层水汽,他低着头,轻声道:“对不起……我只召回了一小部分……”他突然抬眼,盯着她,“我没想锁住的!我、我生了病后灵力消褪了很多,我看不到她了……实在没办法才……”他说着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了下来。
庄意映一怔,他是为了復活她才召唤的么。这是她多想了。
她忙安慰道:“别哭别哭,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庄意映接着诱哄道:“鹿游原就是陆抑非对不对?”
息衍擦擦眼泪,点了点头。
她接着问道:“我们遇到的那个陆抑非,是应野平假扮的对不对?”
息衍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庄意映深吸一口气,笑的亲切,“我曾待过的那个墓,原来里面还放过陆抑非的尸首对不对?”
息衍摇头,庄意映鬆了口气。
“不是,那是他的衣冠冢。”
庄意映差点把一口牙咬碎,就是说,那就是陆抑非的墓了?
她故作疑惑道:“哦?陆抑非明明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活了这么多年?是应野平救的他吗?”她好奇道:“应野平是怎么做到的呢?你一定知道罢?”
息衍的神色微微一变,还是乖乖说道:“应野平把陆抑非炼成了行尸。”
什么?!
庄意映心神大震,“你不是说,那墓的是衣冠冢吗?”
息衍点头道:“当然还是有尸身最好。若是没有,只要魂魄献祭到一定数量,亦可。”
庄意映狠狠攥紧了袖子,她怕掩藏不好自己的情绪,语气夸张道:“据我所知,行尸的炼製生僻的很且难得很,他是怎么会的?怎么一次就成功了?”
息衍果然上钩,不服气道:“当然是因为我给他的书!他其实失败了一次,你看,莫摘花就復活失败了呀。”
庄意映翻涌的心绪实在压不下去了,她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榻上没有什么东西,她反手抓住身后的枕头狠狠向息衍砸了过去。
她不可置信道:“就为了一人,你们就屠尽了一城的无辜百姓?!”
“应野平就是你的帮凶是不是!”
“莫摘花已经死了,尸身还要被你们这么糟践!莫摘花何辜?邕城百姓何辜?!”
息衍被庄意映一枕头砸懵了,他被她一吼,抱着枕头一动也不敢动,待她发泄完,才委屈巴巴的小小声道:“我没有……”
庄意映面无表情,心里无比失望,她原以为,他是不同的。原来,在他的心中,人命还是如此轻贱。
“是应野平自作主张,他找不到陆抑非的尸身出此下策。待我知道时,已经迟了。”息衍的眼泪不住的流,“我没有用别人的魂魄復活你!我也不想、也不愿用别人的!”
庄意映冷笑,“那你用的又是谁的?”
息衍低着头,又不说话了。
庄意映怒意正炽,没有在乎这小小的异状,“你不说也罢,莫摘花呢?你们这么侮辱人,不怕遭报应吗?!”
息衍抱住枕头,下巴搁在上边,眼泪很快将枕头濡湿了,“应野平就是同我说他要復活他的娘亲我才把书给他的……我也不知道他会失败啊……”
莫摘花的儿子,竟真的是应野平?
庄意映的心紧了紧,莫接木没有骗她,那他说的其他的……
庄意映呼出一口气,伸手道:“给我。”
息衍抽了抽鼻子,“什么?”
庄意映瞪他,“枕头!”
息衍的眼睛亮了,喜滋滋的站起身来,把枕头放回到她的身后,小心的摆正了位置。
庄意映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凉凉道:“你笑什么?我可没打算原谅你。”
息衍被兜头浇了一大盆冷水,他默不作声的托着她的背,让她妥帖的靠在枕头上,眼泪落在她的裙上,有些凉。
庄意映有些心软,但是不肯原谅他。
就算他没有杀邕城人,没有害莫摘花,甚至对这一切都不知情,但是他的的确确是骗了她的。
息衍与应野平早就相识,而应野平是海cháo阁主之一,也就是说,海cháo阁做的一切,都是有息衍的默许的。至少,应野平做的事,息衍是清楚的!
那么,他们在邕城发生的种种算什么?他一直在演戏,她却傻傻的付出了真心!他装作不敌的模样,故意弄伤自己,搞得那么狼狈,都是做戏给她看罢了。真正狼狈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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