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祈愿起身，一边向台上走去，一边从军训的口袋里拿出几张像讲稿的纸。
嗯。最后的环节了呢。
优秀个人致辞和总教官致辞，就可以结束了。
烤肉饭啊烤肉饭，是要甜辣酱好还是要沙拉酱好？
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正好被刚上台的祈愿看了个正着。
祈愿轻轻握拳放到唇边，忍不住笑了出声：还好还没走到话筒前，不然光是想都知道，自己要被说成“嬉皮笑脸”的标兵代表了。
她清了清嗓，温和的嗓音从话筒传了出来，除了温柔的声音，带有波澜的语气语调和话筒的扩音效果，为她镇静的声音增添了许多分的力量。
顾欢看着台上的人，这个声音的话，和听过的许多好听的声音都不一样。
不是那么华丽的，一听就会让人觉得美丽的声音；也不是像海声一样，沉沉又壮阔。
台上的人基本把讲稿都记得十分牢固了，但是有时还是会拿起稿子看几眼不清楚的细节，这时往往带了几分歉意的微笑望向台下。
不过还是自信的眼神。
她想到了。祈愿的声音，很适合做心理疏导或者心理催眠呢。
顾欢把手指放到下巴下，摩挲了几下，有意思。
“……但是，两周的军训生活，教会我们的优良习惯不会被我们丢弃……谢谢大家。”
台上的致辞已经到了结尾，顾欢在听到最后的“谢谢大家”后，第一个反应过来鼓起了掌，一边还衝望了过来的祈愿不停眨眼，祈愿鞠躬后立刻转身下台。
转身的那一刻再一次没有忍住，笑了出声，这算不算首尾呼应的圆满？
祈愿从台上走了下来，台下并没有一直保持着安静，顾欢听到了周围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有一种作为室友的骄傲。
“这个女生好漂亮啊。”
——当然漂亮，祈愿可是507寝室的身高颜值双担当呢。
“金融系今年好看的女生其实还挺多的。”
——顾欢点点头，比如外冷内热的呆萌方妍和外热内冷的韩冷。
“好像说这一届金融系的顾欢，和医学系那个很厉害的学长一开学就在一起了呢。”
——顾欢僵硬地看向周围。这种突然被点名的感觉，还真是奇妙啊。
她甩了甩扎起的头髮，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听说吧，亏她之前还觉得他们说的还蛮有道理的。
台上的致辞已经到了最后，只差宣布军训圆满落幕这么一句话，顾欢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已经准备起身离开。
盘腿坐一下午，换了各种姿势，可是腿还是好酸好麻啊。
“……圆满结束……感谢各位同学，请大家有序离场……”
像是听到五十米衝刺的发号枪声，顾欢下一刻就站了起来，对上站在一旁的自己的教官惊讶的表情，有些疑惑的回过头。
果然……忘记等教官的口令了啊。
“不用……”
还没有听教官说完，她又一次盘腿坐了下去：“晚了……”
“……是顾欢吧？”
“……心协……”
讨论的声音有些低，很难听清楚说了些什么，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词。
她的表情有些疑惑，却不是那么在意。
别人说的话，不管怎么说，说的是好的，那就任他们说好了。
至于说的是坏的，她也不想去在乎，毕竟“别人说的话”，有时候可以成为很可怕的东西不是吗。
教官的脸上有无奈的笑意，仿佛在军训结束后才更坦荡的露出了和自己年纪相符的气质，他其实也只是二十多岁而已。
“起立。”
队伍整齐划一的动作，教官看着队伍，脸上褪去了严肃，而是温暖的笑意。
“两周的军训已经结束了，希望你们以后继续加油。”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带学生的军训，但是好像每次都说不好离别的话呢。
平时严肃的教官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顾欢才发现，和其他连的教官比起来，自己的教官好像更加是一个“毛头小子”的形象呢。
“那就这样吧，解散吧。”
有些不舍，但是是在预料之内的离别呢。
“你们……吃饭去吧，我也要去吃饭了……”
要怎么告别呢？
同一连队的女生渐渐围住了教官，却有短暂的沉默，然后就是爆发般潮水般的问题。
“教官，你还会来我们学校吗？”
“教官，你可以留一个联繫方式吗？”
“教官……”
顾欢站在外围，看着有些女生已经泛上来的泪光和被包围着有些无措的教官微微笑了起来。正好对上了教官无意望向了这里的眼神，笑意加深。
“加油。”一样的口型。
其实她们的教官回想起来真的是对她们很不错呢，每天上午和下午都是来的最早的一个，帮她们连“抢占”阴凉地集合训练；会在统一休息的时间前提前一会让他们休息，也会延后一会儿重新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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