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容乐呵呵给它挠后颈:「雪球真乖啊!饿不饿?让他们给你弄吃的?」
被她唤作「雪球」的大白鸮瘫软成「雪饼」,挨挨蹭蹭后,从夏暄手边捡起那朵月季花,硬塞至她掌中。
晴容挣扎坐起,笑对丈夫释疑:「这傢伙受东府人照料,见谁都要纠缠讨好。上回憨憨随小七过来,大概被它的美貌惊到了,没事儿就摘花送它,导致它有样学样,以送花博取大伙儿的夸讚。」
夏暄:……好尴尬。
认错猫头鹰了。
空气中酝酿微妙静谧,幸亏屋外宫婢低声提醒:「陛下,御医官已在院外候命。」
夏暄如蒙大赦,即刻翻身下床,拉帘传召。
老医官步履蹒跚而入,礼毕,依照规矩隔帘为晴容号脉,又问起这些天的饮食和作息。
夏暄全神贯注医官的反应,见其长眉时紧时松,忙问:「怎么?」
医官捋须一笑:「回陛下,皇后殿下连日辛劳,加上别情深浓、初有身孕,才易困易乏,只服用宁神汤,多补补眠,便可无恙。」
「……?」
「初有身孕」四字,无疑如夜空中乍然腾起的烟火。
桑柔等婢子皆喜笑颜开,泪光潋滟,齐齐跪地恭贺:「恭喜陛下!贺喜殿下!」
这不仅仅是小夫妻的心愿,亦是一众宫人长久以来的期盼。
晴容如在梦中,喃喃问道:「怀、怀上了?」
她月事一向不规律,往时没少因此误以为怀孕;近期事忙,神思堆迭,更没往那处想。
等待三年,终究等到「锦上添花」之日?
她为人儿女,为妻,终将为母,人生至此有了新的担当。
医官仔细交待,退下备药;余人眼神传递欢喜,唯独夏暄神色复杂难言。
如惊喜,如感动,如纳闷,如惶惑。
晴容拉他的手:「陛下不觉高兴?」
印象中,他不讨厌孩子。
夏暄星眸含光,唇畔噙笑,缄默良久,方缓缓启齿:「哼!明年夏初,有人要和朕争宠!」
「……!?」
晴容怀疑自己睡懵了,理解能力严重削弱。
这句话,出自一位君王之口,好像哪里不大对?
侍婢们领会语调里的甜酸滋味,想笑又不敢笑,强忍肩头的细颤。
白鸮溜下地,迈着奇怪步姿于房内各处巡逻,于温馨暖蜜气氛中停下脚步,左右旋首打量众人,便学她们微微躬身,低耸脑袋,一阵乱抖。
晴容因小傢伙的古怪举动分神,良晌才品悟夏暄言外之意。
正想轻啐他两句,已被他深拥入怀。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坚实温暖,如寒冬旭日,融化她潜藏的忐忑。
他的心跳自始至终强而有力,如大鼓擂动,宣告何为此生归宿。
她眼尾酝酿泪光,丹唇蔓延笑意,予他同样坚定的回抱。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到此完结,99章,对应「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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