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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清是被结实肌肉撞的,抑或被体香熏的,她昏昏沉沉瘫倒夏暄臂弯内,脑中剩下唯一念头:彻底昏死算了!

夏暄屏退左右,落座案边,坐如朗月入怀,姿态豁达疏放,一手轻抚鹦鹉,一手翻开《六韬》而阅。

晴容呆了片晌,总算确认两件事。

其一,太子殿下热衷于夜读,所谓「侍寝」,实为「陪读」,供他撸毛毛、排解孤寂,先前的小奶猫或胖狐狸亦如是。

其二,她除了成相思鸟和猫头鹰以外,之后从未逃脱他的魔掌……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羞愤之情驱使她从太子掌底滑开,溜上木榻,如孵蛋一般伏于软垫。

今日陪余叔逛花市、和魏王溪边閒谈、遭余晞临诘问、受夏皙冤枉……任何一桩都教她劳心伤神,一时半会回不去,唯求片晌安宁。

所幸夏暄看得入神,不时提笔摘录,没作干涉。

熠熠灯火勾勒他面容,而如玉琢的轮廓则勾住她视线,无需笔墨,已在心间成画。

夜色愈浓,晴容眼皮沉重,于「瞒人耳目用功就得拉小动物作陪么」、「长得好看可以不睡觉吗」的絮叨质疑中陷入深睡。

恍惚间,梦里被各类果子包围,还有甘棠边给鹦鹉剥松子仁,边暗搓搓丢嘴里的场景。

「……殿下知道你老偷吃吗?」

夏暄正总结军略篇的要领,忽听身侧传来怪声怪气嘀咕,惊得笔锋一颤。

转头见鹦鹉两眼闭合,肚皮朝天仰卧垫上,还扯了一块丝帕,将肚子盖得严严实实,他心下诧异:说梦话?还惦记着吃?

他悄悄伸出指头,探进丝帕内,摸摸毛茸茸的小肚肚。

柔软触感引发唇角舒心笑意。

···

寅时,晴容肺经运行不畅,连连咳喘,硬生生将她从东府拽回。

仔细回想,病痛缠身一月有余,顺手把常服香药丸赠予余叔的当日,恰遇两位公主派大夫前来诊治,自然将身体好转归功于新药方。

这两天病情反覆,她只道出行劳累所致。余晞临归还丁沉煎丸的离奇举动使她生疑,掐指一算,不适感正源于重服丁沉煎丸之时。

心寒。

经手者从贴身侍婢到大夫、药童,乃至进屋打扫的小丫鬟,她该相信谁、怀疑谁?

怀着思虑,她辗转反侧至天亮。

未料一大清早,鱼丽、菀柳和桑柔同候在门口。

菀柳见她一脸倦容,忧心忡忡:「公主,是否该再请医官换个方子?」

「久困病房后接二连三出门,累着了……」晴容幽幽嘆息,復问,「乐云公主有何示下?」

「回公主,小的昨日求见,最初管事称乐云公主未起,午后则说有急事外出……直至昨夜戌时,才肯亲见。她读过您的手书,却未予回復,只淡声谢了礼物,您看这……?」

晴容唇畔扬起涩意:「我自视过高,想平衡两端,最终两头不讨好。」

菀柳奇道:「您和嘉月公主……」

晴容后觉说漏嘴,略提邂逅魏王之事;菀柳如常劝她远离余家叔侄,被她打发到前院忙活。

桑柔晨来询问是否按照平日送物资到隔壁,晴容好奇余晞临从何如何察觉香药丸有问题,亦想解释误会,但不宜操之过急,便命她留意叔侄二人动向。

床前仅剩鱼丽,晴容细嗅她手上残留的香味,脸色凝重了三分。

鱼丽皱眉:「秘密查库房,还真翻出一小包烟雾丸子。据我所知,咱们用不上这玩意儿。」

「事先找到,总比旁人搜出要强,」晴容眸色一沉。

「好端端的,您为何忽然翻库房?」

「说来话长,你先找近似之物放原位代替,再把东西藏到品香阁密室。」

晴容答应过太子保密,当即找个理由支开鱼丽。

如今,灵魂转移、被下药、遭陷害、有内奸……层层困境摆在眼前,联姻波折反倒成小菜一碟。

她得冷静下来,逐个击破。

···

乐云公主未予造访之机,嘉月公主因所谓的「三管齐下」而动怒,双双从极力拉拢改作冷淡应对,晴容干脆闭门不出。

然则清閒时光未足半日,门外喧譁声闹得她心浮气躁,险些画坏了一幅鹦鹉戏花图。

「小鱼姐又和谁吵架?」

晴容暗忖自家师姐的火爆脾气十年来不变,见一名侍女快步入院,遂搁笔笑问。

「回公主,来客是……东宫右卫率和大理寺卿。」

晴容愕然:太子亲卫与负责查案的官吏一同登门?莫非……安神香的下落终究查到她头上?

可这事,太子不早就向她泄漏口风么?何以准许下属大张旗鼓前来滋扰?

堂堂一国公主,本不应出面,但未辩对方来意善恶,她决定亲自看个究竟。

行馆外来了三十四名身穿银色铠甲的侍卫,周身寒光凛冽,煞气逼人。

赤月使官们垂目不语,唯鱼丽握刀柄,横眉怒目:「行馆是我赤月国的地盘!岂能容你们直闯?」

「此为监国手谕……」为首的青年武官递上一卷玉轴绫锦。

「管你们谁的手谕口谕!若想内进,烦请前往赤月王都请示!」鱼丽气势汹汹,大有拔刀相向之态。

菀柳连忙上前缓和:「目下九公主在此疗养,还请大人顾念联姻之谊,依法依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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