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听见他对夕颜说,
“以后我会建造一个院子,届时将里面种满夕颜花可好?”
“那我要亲自种下” 夕颜的笑声迴响在月夜。
“那是自然”
她就站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月夜的风有些凉,吹乱了她的髮丝,吹乱了她的心。
为了一眼便能区分她与夕颜,封家便让她穿淡蓝色的衣服,而夕颜穿鹅黄色的衣服。可是到底是少女的心思,夕颜有时有意捉弄他人便常常与她互换衣物。
只是无论她和夕颜怎么换戴衣饰,晋北尧还是一眼就能分清她们,她有时候会想,也许她和夕颜之间的不同,在他眼里怕是异常的明显。
他的目光时常漫不经心,她知道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她逼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可最后发现,除了心伤,便是痛。
那一刻她便有了心愿,就是此生能与晋北尧相守。她便在其中纠结着,不只一次的窥见了自己内心的善恶。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
那时,她不经意听闻南疆王那时也恰巧在江南巡游,南疆王生性好色,若是他看上了夕颜,那么,即便是封家也不能再说些什么。所以便心生一计,故意带着夕颜去了南疆王所在的迷花山,然后自己藉故离开。
果然不出所料,当她再回到迷花山中的时候夕颜已不在原处。
她静静地站在迷花山中很久,她想她没有做错,她只是将十几年的亏欠补偿给自己。
后来便理所应当的接来了圣旨,封家无可奈何只能将夕颜送入宫中,只是在此之前,封家的主母,也就是她和夕颜的母亲,前来找过她。
因她和夕颜样貌相像,况且夕颜已与晋北尧许下婚约,所以封家便想着让她代替夕颜入宫。
她处心积虑,自然不会让一切功亏一篑,当即就回绝了自己的母亲,封家欠她良多,知道她不愿之后,便也没有再强求她。
夕颜入宫那天,她将一人关在房中,她不敢再去面对夕颜,甚至后来夕颜在宫中没多久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想要见她,她也没有去,她终究还是愧疚。
没有多大意外,南疆王将她赐婚给了晋北尧,当是对晋北尧的补偿。在沧州的谪仙湖,杨柳垂岸,她穿着夕颜的衣服,那件鹅黄色的衣服,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勉强使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轻启朱唇:“殿下”
他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那目光却是无喜无悲,他开口:“你愿意嫁给我”
她对上他的目光,蓦然不自觉的点了头。
而晋北尧抿了抿薄唇,轻描淡写道:“可是我不愿娶你”
她的脸色唰的一白,嘴唇有些颤抖,只是却说不出一个字。
晋北尧继续说道,语气冷淡而又疏离:“你和她那么像,看到你我便会想到她,想到她现在正伴在我王兄的身边……”他倒吸一口气,双手握拳:“你可知……”
“殿下不必再说了……”她听不下去他说这样的话,她颤抖着声音,话却说的极轻:“我先离开了”
她强忍着泪水转过身,那一瞬间,她十分的厌恶自己,觉得自己太过于卑鄙,一直以来她不能理所当然的拥有,却能理所当然的失去。
可是她终究还是嫁给了他,不过也同样料到了今后的日子里,晋北尧的眼里,心里通通都没有她的存在,只是一个影子的存在都不愿意给她,她想,他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对她不再有以前那般的好,以前是因为有夕颜的存在,而夕颜进宫之后他便似是换了一个人。
在一个月夜里,她偷偷跟着他来到了一个院子,当满园的夕颜花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泪流不止。
“夕儿”
“殿下,我不是夕颜”她多想告诉他,她的名字是朝,哪怕从他口中说出一次她的名字她都会觉得此生无憾。
后来南疆和敌国开战,他请求领兵出征,在战乱的青州城他负了重伤。她闻讯不顾阻拦立即舟车赶到烽火弥烟的青州,连夜衣不解带的照顾他。
可是他在昏迷中,一遍遍叫着的名字,依旧是夕颜,他神志不清的握住自己的手,嘴里不停地喃喃。
而她手足无措地将脸贴近他的身旁,哽咽出声:“殿下,我在你身边”她闭着眼靠着他的肩头,面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若你死了,我便来陪你”
即便他不爱她,即便他此时此刻想的仍然是另外一个人,她还是甘愿和他同生共死。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晋北尧渐渐痊癒,可是他痊癒之后却是逼她回王都。
“这是战场,不是女人待着绣花赏景的地方”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刚刚痊癒没有多久,便为了新传来的军情而准备开战。
他的话语仍旧带着冷淡与疏离,只是这一次,她却在其中体会到了不同的感觉。她蓦然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前在他身后抱住他。
“殿下”她唤道,双唇不禁有些许颤抖:“三月春归,你是否会回来”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凝结,晋北尧怔在原地,没有回头看她,半晌才淡淡开口:“你若是想回母家了,便写封书信让人去接你罢,青州不像王都,青州从没有春天”
他迈着轻健的步伐离去,不带一丝留恋。而她落寞的站在原地,怔怔的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想了很久或许正因如此这才唤得青州罢,催青念青盼不来春。
她捂住面庞痛哭,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她不想再回王都了,更不想再回沧州,她无法再面对夕颜,和自己孤独的一个人。
在夕颜昏迷不醒之后,她每日过得更加煎熬,日復一日的盼她醒来,只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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