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都不能插手凡间事吗?」秋瑞略感遗憾,「师父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秋瑞本来只是想感嘆一下,没想到自家师父还真的接了他的话。
「不止天界,」晏景说,「地界也是一样。」这三界之中,人界虽然看似最为弱小,却是天地两界之根本。
晏景顿了顿,接着说「为师也曾去过浮仙山。」想想这话没毛病,确实是去过。
「嗯...」秋瑞应了一声,呼吸慢慢变得绵长,已是睡熟了过去,不知梦里见到何物,紧紧皱着眉头。
*****
在野外露宿了三日,四人终于走出了那片荒野地。秋瑞看看自己已经污秽不堪的衣裳,很想问问晏景是怎么带的路。
「师父,你真的认识路吗?」秋瑞眼神幽怨。
晏景「......」其实我也并不是很认路啊,反正也没有说一定要去哪里,不如边走边看?
秋瑞觉得生无可恋。
新到的小镇名叫白头,离皇城大概有六七十里地,虽比不上皇城里头热闹,却也很是富足繁荣。
相传这白头镇是一个痴情男子为心爱之人所建,以一镇为聘,愿与之携手白头。可最终这白头镇建好了,那心爱之人却早已另嫁他人。
「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东西吧。」吃了几天不加盐的野味,柳留仙也有些不淡定了。
「想吃些什么?」晏景揽过他,「此番委屈你了。」
「跟着你我又怎会觉得委屈?」柳留仙笑笑,只是觉得每一天都过的太快。
「馄饨吧,」柳留仙想了想说,很是怀念皇城里的夜市小摊。
四人找了个街边小摊坐下,要了四碗鸡汤馄饨,又加了几样小菜。
「师父,」秋瑞说,「吃完饭我得去买两件衣裳换洗。」他身上的这件实在是有些穿不下去了,月白色的袍子已经看不清楚颜色。
「谁叫你出门不带换洗衣裳?」晏景很不厚道的说,「吃完这顿饭我们就只剩下住店的钱了,哪还有多余的给你买衣裳?」
秋瑞「......」是我不愿意带吗?明明就是每一件上都绣了龙纹好吗。
「怎么这么快就没钱了啊?」秋瑞疑惑,「我们不就是在天无忧住了一天吗?」后面三天明明都露宿荒野来着。
「从天无忧走的时候,为师偷偷多塞了几张银票在枕下。」沈长州怎么说也是忠良之后,没理由过得如此悽惨,况且...人还不是被你们秋家祖上贬出去的?
秋瑞「......」这个理由真让他无话可说。
「所以...」晏景说,「我们要想办法开始赚钱了。」不然下顿就得饿着。
「先来想想咱们都能干什么,再做思量。」秋瑞觉得自家师父很是淡定。
「写小曲儿行吗?」秋瑞第一个出主意。
「所以,前段时间皇城里传唱的小曲儿果然和你有关对吗?」晏景眯缝着眼睛看着他。
秋瑞「......」低头乖乖吃馄饨,师父说了什么并没有听的很清。
「要不我去弹琴?」柳留仙说。
晏景握着他的手拍了拍,「有我在。」并不需要你抛头露面。
「要不咱们去卖艺?」莲汐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你会吞剑吐火球吗?」晏景问。
莲汐摇了摇头。
「那会胸口碎大石?」晏景继续问。
莲汐又摇了摇头。
晏景「......」那还提什么卖艺?
其实秋瑞觉得,赚钱这事儿没有谁比他师父更合适了,不管是占星算命代写书信还是舞刀弄枪耍剑忽悠,尽皆都能手到擒来。简直不要太全能。
在白头镇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秋瑞就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寻了个在茶馆里弹唱的琴娘,便准备把昨夜偷偷写的小词给卖出去。听说今天赚不到钱会挨饿的。
秋瑞心想,这刚出皇城不过才三五日,自己就睡了草席,宿了荒野,每日都要赶路,衣裳还不能天天换洗,现在还要为生计而奔波,简直就是秋慈开国以来最悽惨的太子。
秋瑞将手里那小词递与琴娘,「姑娘看看可还合意?」
那琴娘白皙的手指接了过来,轻轻打开瞧了一眼,《点绛唇》。
夜烛共剪,小院风情浮滟潋。
疏影清浅,齿并唇轻卷。
恐惊佳妍,暗香微偷眼。
离魂乱,轻吟似怨,共赴巫山殿。
「这词是小公子所写?」那琴娘看着秋瑞眼波流转。
「不是,」秋瑞淡定否认,「家师所写。」
「噢...尊师这词写的,是不是过于隐涩了些?」
秋瑞「......」
琴娘接着说,「唱出来自然是更加露骨些才好。」现在人都愿意听这个,没毛病。
秋瑞「......」再露骨就写不出来了啊,毕竟没经验。
「那这词......?」秋瑞试探问了问,我们可是要等钱吃饭的。
「暂且留下吧,」琴娘说,「看小公子这般人物,想必尊师也是个清高秀才,是不屑于写些靡词艷曲的。」
「多谢姑娘,」秋瑞鬆了口气。要是让对方知道他师父是当朝太傅,不知道会不会多给几个钱?
「只是价钱上...」琴娘说,「恐怕不能太多。」
「姑娘做主便好。」先把今日的饭钱解决了再说。
秋瑞揣着一把铜钱乐滋滋的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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