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条鱼类纷杂的路上,寒昭的人形显得格外突兀。五渡在他身边道:「就叫你破幻境的时候直接破嘛,还找什么方法!把那老人家打伤了不就有血吗,有血就有味道,好找多了!」
寒昭:「够了,闭嘴。」
五渡:「干嘛啊,还不准人说话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虽然粗暴了点,但是不是完全可行?」
寒昭:「和你总说不到一处。」
「说不到一处?」五渡:「嗯,是啊,年龄差大了,有代沟啊。」
寒昭:「你能不能说点正经事。」
「哦?比如?」
「怎么才能找到人。」
「你们年轻的脑袋灵活的都想不出来,我一个老人家哪里知道。可算了吧,别为难我了。」
寒昭低嘆一口气,走了一阵之后就随便找了处地方坐下。
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整个海域的漂亮金黄色尽数入了他眼,然而他此刻却没什么欣赏的情趣,心头有忧心也有焦灼,总而言之,感到了无力。五渡和他讲话:「那个女鲛人真的漂亮,是不啊?」
寒昭斜眼睨他:「你想说什么?」
「嘿嘿嘿,你最后停住了,是不是瞧她漂亮看上她了?」
「……你在说些什么废话。浪费时间。」
「是不是?」
「不可能。她一看就来路不正。」寒昭冷然道,「不知道哪里来,不知道为何这样,毫无理由。」
五渡:「那你平时也不是优柔之人,为什么那一瞬间犹豫了?」
寒昭默然。
「唔……」五渡道,「听说鲛人族善于魅惑人心。你知道她们怎么个方法吗?」
「什么?」
「她们有製造幻境的能力,不过时间很是短暂。」五渡说,「那一瞬,你是不是对上了她的眼睛?」
「怎么了?」
「她让你看见了你想看的东西。」五渡说,「寒昭,你心里想的什么呢?」
寒昭揉了揉眉心,神色难得有些疲惫。
————
寒昭和五渡二人在海域待了不少时间,甚至寒昭都要听五渡建议浮上佛海去看知非的命牌了——这时候,宴白流下来了。
他道:「这下边还真够大啊!光是找你我就花了不少时间呢。
宴白流还是那副样子,没个正经却又很洒脱,表情从来自在。寒昭看着他慢慢游过来,道:「你怎么来了。」
寒山寺能镇定人心的人实力不够,最能有实力击退来敌的已经坠入水中。当初寒昭把宴白流留下就出于这样的考虑——至少要留一个人,能把他们抵挡住才行。
「我专程下来帮你诶!还冷着张臭脸。真是上辈子欠了你十万八千亿的。」宴白流先是抱怨了一声,而后道:「我给师父传了纸鸢,他来了,我就下来帮你。」
寒昭:「现在上面怎样了?」
宴白流呲牙一笑:「师父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当然是没问题了!」
寒昭略为放心。
宴白流目光移向五渡飘摇着的这团黑气,看了一阵,道:「寒昭,这是什么?」
寒昭回首一看,才发觉自己竟然忘记把五渡收回干坤袋中去了,便只好道:「一隻鬼。」
宴白流挑眉,情不自禁笑了一下:「鬼物?」
「嗯。」
「且不论鬼物怎么会在佛海下……寒昭,你又是怎么遇见它的?」
寒昭道:「巧遇。」
宴白流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多问,道:「师兄你觉得没问题就行~」
寒昭看了眼他。
「话说我下来的时候在东边看见了一隻鞋,僧鞋,我觉得知非大师可能就在那边,要不我们去看看?」
寒昭顺着东边看,道:「那里我去找过了,没有人。」
「兴许是掉到了什么缝隙里吧?我们再去找一次也好。」
寒昭自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便随着宴白流去了——然而他心中其实没有抱多大希望的。这里的每一处缝隙他都检查过,没有人,连一条衣角都不存在。
两人一鬼在海域翻翻找找,忽然宴白流道:「嗯?我找到了!」
两人有一段距离,但寒昭还是清楚听见了他的声音,一愣,下意识重复道:「你找到了?」
宴白流的声音有些为难:「大师的情况似乎不太好……寒昭,你过来看看?」
寒昭于是过去。宴白流把躺在缝隙中被石头卡住的僧人指给他看,寒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皱了皱眉。
这情况何止是「不太好」可以形容的。
知非被两块石头夹在中间卡住,双眸紧闭,一隻废掉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他衣服上都是早已干涸的血迹,衣衫褴褛不说,连头上脸上都带着伤痕,更莫论他的手臂,被划开一个长疤,伤口翻开血肉在水中被漂出了白色。
寒昭心中一紧,按住石头游了下去,夹住知非双腋,把他拖了上来。
宴白流探了探知非的脉,很是虚弱,扭头问他:「能治吗?」
寒昭道:「也许可以。」
宴白流眸光一闪,问他:「怎么个办法?」
「给他输入灵力就是了。」寒昭说,「你同我一起。」
宴白流犹疑了一瞬,道:「寒昭,我现在怕是不行……」
「怎么?」
「我的灵力被禁锢住了。」宴白流嘆气,「其实就是因为去春风度那里拿登记名单的原因啦,她一定要我『给出诚意』才行。于是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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