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事情是假的，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但如果是真的，擅自行动怕是连他这个一宗之主也收拾不过来。
要知道当年那九尾狐之主，可是已飞升至九重天，位列仙班，他区区一介修士，根本不是那妖女的对手。
是以他一直等到高修选拔考试，在四大仙宗掌门人齐聚之时，才敢将此事说出来。
两仪仙宗掌门人道：“中修选拔考试里，要去往虚无之地与妖兽结契，那可是至少要五人组队的，当时你们在血契塔，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其他人看见那妖狐模样?”
何芳菲一愣，垂下头答道：“当时一起的，还有其他三人。”
两仪仙宗掌门人道：“那就把那三人也叫过来问问。”
他这样一说，柳粹缜也想起来了，自己的孙女柳如云当时应该也在场的。
何芳菲脸色有些不自然，迟疑了一会道：“不瞒各位宗主，当时去往虚无之地时，除了弟子与徐言言之外，还有许青阳、孟汉阳与柳如云三人。”
“只是许青阳与孟汉阳二人对徐言言极好，不知是否被她下了什么降头。”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弟子以为，即使叫来他们二人，恐怕他们也会为了保全徐言言而隐瞒事情真相。”
“青阳是个好孩子。”柳粹缜说，“但是那日登记灵宠之时，是他说那妖狐是火狐的，恐怕当时就是在误导我们了。”
他皱紧眉头，对慕容锦柔道：“这样，你去把如云叫来，她定不会对我撒谎。”
慕容锦柔点点头，告了退，立马往贵宿山飞去。
何芳菲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咬了下唇，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把她带进来的那名高修大着胆子道：“宗主，弟子有一事不明白，为何不直接将徐言言抓来，让她召唤灵宠出来对峙呢?”
“蠢货!”柳粹缜冷声道，“那样岂不是打草惊蛇了?若那当真是九尾狐，对峙以后，你能将它抓起来吗?”
那高修道：“不就一隻妖狐，再说那徐言言也不过区区一名中修，灵根资质也不太好……”
幽明仙宗掌门人笑道：“柳宗主，你这弟子可不行啊，连千年前那妖女与九尾狐将修真界闹得天翻地覆的事情都没听说过?”
那高修讷讷道：“弟子自然听说过，只是那妖女当真那么厉害?”
柳粹缜冷瞪了他一眼：“当年连我们四人一起都不是她对手。”
☆、第 60 章
要讲起千年前的事情，那可真是说来话长。
唯一一个毋庸置疑的点就是，那妖女厉害得很。
当年她差点将整个修真界掀了个天翻地覆，可没人治得了她。
不仅如此，第一次人魔大战就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她背后搞鬼，挑起人界与魔界的纷争，又怎么会导致修真界衰落至此?
几位仙宗掌门人想起当年的事情，不禁纷纷摇头。
那时若不是仙界出手相助，修士早就死光了，哪还有今天。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本两不相干的人界与魔界，自那以后就成了宿敌，每隔个几百年就要打上一场。
那妖女的所作所为留给他们的印象不可谓不恐惧。
如果当真让她重新现世，当年的惨况怕是要重演了。
一时殿内各人心思复杂，也没人开口说话。
没多久过后，慕容锦柔带着柳如云来到了殿里。
柳如云原本正在修炼，忽然被传唤过来，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慕容锦柔只是叮嘱她到时若是掌门问话一定要如实回答，却又不告诉她究竟要问什么，她心中疑惑，因此也多留个心眼。
她朝几个宗主行了礼，朝柳粹缜道：“不知宗主今日叫弟子前来所为何事?”
柳粹缜身为一宗之主，平时事务繁忙，也没多少时间与自己孙女相处，加之修士修炼本来就需要清心寡欲，是以他跟柳如云也没有几分感情可言，平时在外人面前，两人也从不以爷爷孙女互称。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孙女，他声音也柔了下来：“上次你参加中修考试，去往虚无之地召唤妖兽一事，我有些细节想问问你。”
柳如云道：“宗主问就是，弟子一定如实回答。”
柳粹缜道：“当初在血契塔初次召唤妖兽之时，你可有看清徐言言灵宠的模样?”
柳如云一愣，认真回忆了一会，诚实道：“弟子当时看了一眼，只知道是条妖狐，其他的倒是记不太清楚了。”
柳粹缜道：“可与她现在的灵宠有什么区别?”
柳如云疑惑道：“不是同一隻灵宠吗?自然是没什么区别了。”
“那可未必。”两仪仙宗掌门人道，“灵宠是同一隻，但有何区别你不知道?”
柳如云摇摇头：“弟子不懂宗主此话何意。”
柳粹缜嘆了口气道：“那当时你可有看清楚那隻妖狐有几条尾巴?”
尾巴?柳如云暗暗观察几位宗主的神色，看他们都一脸凝重，心里谜团更甚。
为何要问尾巴有多少条?那火狐尾巴不是只有一条?她想到这里，忽然心内大惊，当初徐言言将妖兽召唤出来时，那妖狐好像不止一条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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