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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下雪了,昨天还没有异样,但想不到天气说变就变,深夜来了一场大雪,外边随即变得白朦朦一片,成了一个白色的世界。

魏无羡第一次在姑苏过冬天,他原本以为寒冷的天气不过如此,但雪一来临便不同了,温度下降很多,冷得发抖。

静室的火炉也没乎没有了功效,魏无羡爬下床,披上厚厚的披风,魏无羡来到了客宿用的屋子,叫着:「冰心兄,这场雪该不是跟着你来的吧?」

「不。」

秦冰心看他冷得发抖,连忙上前把他抱着,在他的身上拖了个法咒,让他能像在冰狱时一样,毫不觉冷。

与此同时,江澄刚巧经过,看到他们抱了在一起,随即发出了一声极为不屑的声音:「啧!」

秦冰心放开魏无羡说:「抱歉…」

魏无羡说:「他一向如是,不用理他。」

江澄说:「我一直如此,也比你毫无节操的好,只要是蓝家的人便不放过。」

魏无羡说:「冰心兄是礼貌性抱了一下,不要说得那么难听。」看江澄身上穿着厚重的大衣,魏无羡故意在他面前,把身上的披风收起,笑说:「你也过来给他抱一抱,拖个法便不会冷了。」

「啧!」江澄又发出了一声,嫌弃地走开。

秦冰心看着江澄走远说:「他不像是会取笑你笛子吹不好的人。」

魏无羡定眼看着秦冰心,愣了好一会,然后笑说:「哈…多少年前的事啊?冰心兄,你时间观已麻木了,来…」

魏无羡拉着秦冰心走到山门前,在白雪的对比下,规训石的家规更显突出,说:「看这面规训石,四千多条,你当年没有的吧?」

秦冰心说:「家规在心里,没有明列出来而已。」他看向魏无羡补充说:「但的确没那么多。」

魏无羡瞬间改变话题,说:「既然走出来了,咱们上山去,你有没有去过后山?」

秦冰心说:「没有。」

魏无羡说:「后山很好玩,姑苏资源很丰盛,现在有雪,应该能发现更多。」

魏无羡带着秦冰心上山,那原本是一条他走惯了的路,但白雪让地貌也改变了,他勉强才能认出方向,一直走,越过结了霜的小溪流,然后突然被什么吸引了,顿足,转了个方向。

他看到了被雪覆盖的小野莓,红色的小莓在白雪上尤其出色,他摘了一颗放入口中,甜而不酸,口味适中,他立即掏了个布囊,装满了一大袋。

秦冰心看他极小心地选择,寻找又红又大颗的,一隻野兔走近,魏无羡便把手中几粒野莓分了给它。

秦冰心说:「云深不知处有不少兔子。」

魏无羡说:「是的,当年来听学,随手抓了两隻送给蓝湛,他竟然养满整个庭园,究竟有多喜欢兔子?」

秦冰心说:「这是因为兔子是你送的,所以特别喜欢。」

魏无羡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嗯…啊…咱们回去吧。」

难得的白雪朦胧,魏无羡本想玩过两个时辰才回去,但他看到野莓时,便一心想拿回去给蓝忘机,所以特别用心的挑选成熟而甜美的。

在秦冰心跟他说蓝忘机在云深不知处养兔子,只因为兔子是他送的,这瞬间,魏无羡已忘了上山的目的,急着的想立即回去了。

当他们回到云深不知处,课堂早已完结,因为有门生报告说他们上山了,所以蓝忘机在静室门外的小木廊上,设了一个茶会,预热那熏香的茶,准备点心,等着他们回来。

魏无羡一回来,便立即扑到蓝忘机的身上说:「咱们回来了。」

蓝忘机把他抱着说:「冷吗?」

魏无羡笑说:「不冷,冰心兄拖了法咒,所以不会冷。」

蓝忘机连同秦冰心的那份茶也准备好说:「何以那么早回来?」

「因为想你,所以提早回来。」说毕,魏无羡便在布袋中取了些野莓,放在蓝忘机的嘴里说:「甜不甜?」

蓝忘机说:「甜。」

对蓝忘机来说,就算莓子又酸又苦,也会觉得甜的。

秦冰心轻轻一笑,说:「我到寒室跟宗主大人长谈接下来的事,你们慢慢休息。」把手中喝完的热茶放下,站起来走到屋檐外,不一会,天空便飘下了雪,白雪软绵绵的,像绵花又像羽毛一样。

魏无羡继续坐了在蓝忘机的腿上,把野莓整袋拿了出来,然后抬头看着漫天飞雪的天空。

蓝忘机问:「方才你们到那去了?」

魏无羡说:「也不是走了很远,就只是在后山走了转而已…蓝湛,你老实回答,云深不知处禁养宠物,你真的是因为我送你兔子,便养在这儿?」

「嗯,因为是你送的。」

魏无羡问:「但我记得以前送你的兔子,两隻都是公的,为何会有那么多?」

蓝忘机沉默着,魏无羡又问:「该不会是你到上山帮它们找伴吧?」

蓝忘机说:「嗯,找了很久。」

魏无羡说:「只是我随手抓来玩乐的兔子而已,死了便烧来当大餐便好。」

「云深不知处禁止杀生。」

「……」

蓝忘机把他抱紧说:「是因为它们太寂寞了。」

魏无羡靠在蓝忘机怀中说:「蓝湛,你会寂寞吗?」

蓝忘机说:「不,我有你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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