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天翻地覆,黑白颠倒。
一屋子老A都拿无限鄙视的眼神瞪袁朗。
袁朗无可辩解,脱力地挥了挥手。
“看什么看?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给我回去睡觉!”
许三多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看那意思还是想留下来陪陪吴哲。齐桓使出全力拖他还是不管用,最后实在没辙了,跟成才一使眼色,两人硬是把许三多给架走了。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卫生兵报告说,吴哲的体温降到三十八度六,过了今晚应该就没事了。
看他的呼吸已经趋于平稳,额头上也渐渐出了点汗,袁朗总算鬆了一口气。直到此时,他才觉得赤脚踩在地板上是有点凉。
刚才只顾着急发火,根本没有心思管别的。
薛钢拿了一双拖鞋给他穿。
袁朗想了想,告诉卫生兵:“你先回去吧,有事再叫你。”又招呼薛钢:“你去我屋里睡,我在这里守着吴哲。”
“那怎么行啊,队长,还是我留下来吧。”
“叫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被袁朗拿眼睛一瞪,薛钢期期艾艾地说,“那,那要是吴哲体温再升起来,我也好帮着跑个腿什么的……”
袁朗不耐烦地轰他们出去:“我就不信了,随随便便一个小感冒还能烧死人,要是吴哲这么不禁折腾,我看他也不用在老A混了。”
薛钢没办法,只好拉着卫生兵走了。
那个卫生兵的年纪也不大,一出门就擦脑瓜上的汗,一半是刚才忙出来的,一半是急出来的。
“薛钢,总算没事了!差点把我给吓死,你没看见,队长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样!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
“那倒是。”薛钢点点头,“你想啊,队长在吴哲身上花了多大的精力,咱们老A好不容易来个高材生,要是他一不小心把脑子给烧坏了,队长还不心疼死。”
“就是。其实我也挺喜欢吴哲的,他人不错……”
两个人轻鬆地聊着天,渐行渐远。
袁朗守在吴哲床边,一夜无眠。
天亮的时候,袁朗餵他喝了一点水。
吴哲没有睁眼。
他在床上整整躺了2天,到了第3天清晨,像平常一样出现在队列中。
虽然看起来整个人瘦了一圈,衣服穿在身上都有些晃荡,可是吴哲的精神很好。
袁朗一言不发,格外关注地看了他一眼。
吴哲平视前方,当他是空气。
一路上,吴哲还是有些支持不住,扶着腰喘气,齐桓许三多几个人,轮番拖着他跑。
成才是一路抱怨到底:“吴哲,你身体还没好呢,出来逞什么英雄啊!”
跑到375峰顶,袁朗面无表情地整队。
“吴哲,出列!”
吴哲向前一步。
“其余人听我口令:向左转!目标:基地!跑步走!”
齐桓带队跑下去了。
袁朗站在吴哲面前,视线却落在他显得有些宽鬆的领子上。18DC弹幽:)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隔了半晌,袁朗终于开口说话:“你要是还没好,就不应该来参加训练。”
“我已经恢復得差不多了。”吴哲的声音平平淡淡,毫无起伏,听不出任何情绪,“我一向恢復得很快,不管是杀人,还是别的什么。”
袁朗看着他深深凹陷下去的侧脸,心中微微有些歉疚。
“吴哲,我希望你……”
希望你什么?
我还能希望你做什么?
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袁朗暗暗自嘲,我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我已经永远失去那个资格了。
我知道我永远地失去了你。
吴哲。
“……对不起。”
吴哲的眼睛波澜不惊。
但是很大度地接受了袁朗的道歉:“没关係。还有,我决定接受那个任务。”
袁朗知道他指的是出国学习的事,一阵怅然。
“很好。祝贺你。”
“谢谢。”
发生在375顶峰上的对话如此平静,除了当事人之外,再无第三人知道。
基地食堂。
午餐时间,齐桓、吴哲、成才,加上许三多,正好挤在一张桌子上。
吴哲的盘子里饭菜堆得像小山一样,三个人都拼命地劝吴哲多吃点,再多吃点。
齐桓夹了个热气腾腾的鸡腿,放在吴哲碗里。
“来来来,吴哲,把这个吃了,看看你瘦的皮包骨头一样,我真担心刮一阵大风就能把你吹走。”
许三多也是一脸关心,说出来的话却全不相干:“吴哲,你不知道,那天,你发烧,可把队长担心坏了,我后来听薛钢说,他整整守了你一晚上。”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成才在桌子底下踢了许三多一脚,拼命冲他使眼色,可惜许三多的执拗劲儿又上来了。
“队长他是很关心吴哲啊!我又没说错!你忘了那次他们从雪山上下来,队长把吴哲抱得那么紧,我们好几个人,怎么用力也掰不开他的手指——成才你又踢我干什么?”
成才实在拿他没辙了,只好捞起另一隻鸡腿,狠狠地塞进许三多嘴里,堵住他的舌头。
“安静点吃你的饭吧,没人当你是哑巴!”
然而自始至终,吴哲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只顾埋头苦吃。
好像他上辈子跟食物有仇。
同一个时间,袁朗独自一人,躲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对桌上的饭菜,味同嚼蜡,食不下咽。
第四部分·两地
吴哲走的那天,大部分队友都请了假,去机场送他。
毕竟是一去两年,想想有七百多天见不着面了,谁都会有点舍不得。再加上吴哲人缘好,几乎大半个中队都到场了。
吴哲始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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