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闭了闭眼，她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很好。”
“腹部中了一枪还说很好？险些丧命居然还很好？”L面沉如水，“你还可以再坦率一点，艾略特小姐。”
“不坦率的人是你吧？”伊莎也有些生气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L抬眸望去，少女蓝紫色的眼瞳写满了倦怠和不解，银色的长髮散落在脸旁，衬着苍白的唇，看起来更加虚弱。
他压下心中的怒意，平静的解释：“南空直美擅自行动，反而暴露了自己，致使上杉京子惨死。虽然通过这件事也得到了一些信息，但总体而言并没有太大收穫，得不偿失。我没有通知你，原意就是希望南空直美能够冷静一下，不要衝动行事。”
“难道我会让她不冷静吗？”
“你自己就很不冷静。”L静静看着她。
“我……”伊莎张口欲辨，又沉默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鼓起勇气，主动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我能见见她吗？我是说……直美。”
L皱眉：“你突然请假离开东京，也是和她有关？”
“不错，”伊莎道，“直美抽不出空，所以拜託我去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我，没有找到。”
“那是什么？”L问道。
伊莎略一迟疑，答道：“是一本笔记，我也不知道里面记载了什么。直美本来说，等我回来之后，就会和我说清楚。因为之前也只是猜想，并不能确定……”
“笔记？”
“怎么了？”伊莎问。
L的神情有些奇怪：“逮捕高田清美之后，搜出了一本黑色笔记。”
伊莎浑身一震。
“那本笔记，封面上写着Death Note，里面基本上全是人名……”L皱着眉，缓缓道，“但在对高田清美进行审问时，她却什么都不肯说。伊莎，你觉得……”
你觉得，笔记能杀人吗？
伊莎明白他未尽的疑问，然而她也无法给出答案。
一本笔记居然能杀人，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L没有等到回答，又继续说了下去：“在此之后，高田清美死于心臟麻痹，而放在保险箱中的笔记，也离奇消失了。”
“密码……”
“密码只有我和渡知道，即使是搜查组的成员，也并不清楚。”
伊莎睁大眼睛，震惊的说不出话。
“南空直美要你找的笔记是什么样子的？”L突然问道。
伊莎下意识的回答：“是棕色封皮，印着……”她猝然顿住：“你怀疑她！”
“我无法不多想，难道这只是巧合？”L反问她。
伊莎望着他：“如果直美是基拉，为什么笔记不在她身边？L，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我认识她之前你们就合作过……”
L打断她：“我只是在考虑所有的可能性，仅此而已。”
伊莎沉默不言。
“现在线索又断了，我必须重新审视整个案件，不能有任何偏见。”
“我明白，”伊莎摇头，低声道，“我明白，只是一时衝动，我，我担心她……”
精緻的瓷盏递到眼前，伊莎抬眼，疑惑地看着L。
“我也有错，以为你不会很快回来，就没有多管，”L沉默片刻，“总之，先养伤吧，这个给你。”
是……出于这样的原因吗？总觉得，应该不会如此简单才是……
伊莎接过瓷盏，掀盖一看：“红茶？给我的？”
她有些迟疑的啜了一口，强烈的刺激顿时呛得她说不出话来，勉强将红茶咽了下去，她艰难地开口：“你……放这么多糖做什么……”
L眼中隐现笑意：“我只放了四块而已。”
“够了……”伊莎咬牙，“这么好的茶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
“好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养，顺便反省一下，暂时不必工作，”他看着她，神色中带着一丝柔和与温情，“不要担心，南空不会有事的。病人要多休息才行，我先走了。”
伊莎抬头看他，视线相交的一剎，她竟有种拥抱他的衝动。
L轻轻眨了下眼，忽然一笑，接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
他停下动作，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呃，我是想说，”伊莎咬着唇，忽然想到一个绝佳的藉口，“我记得，那天你说，我欠你一件事……”
“嗯，你欠我一件事。”L很平静的重复了一遍，好像这句话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伊莎嘴角一抽：“但是，我不记得我们有过这样的约定。”
“十分钟。”
“哈？”伊莎不明所以。
“那天我用了九分十五秒。”L进一步解释道。
是那天东应大学的入学考试？可她当时只是开个玩笑，并不是真的要他在十分钟之内完成答题啊……
伊莎摇了摇头，无奈地微笑：“嗯，很厉害。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係？
L也露出了微笑：“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也要为我做一件事。”
“呃……好吧。”万万没想到是这种原因，伊莎嘆了口气，却又不由自主地弯起唇角，轻轻笑起来。
要为他做什么呢？也许是要去很远的地方买甜点，也许是要去查探一些消息，甚至有可能做一些危险的工作——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特殊。但是，不论怎样，她都心甘情愿。
为了L。
“那么，我走了。”
房门被轻轻带上，刚刚做了约定的人又要投入工作了。伊莎微笑着，轻轻抚摸手中的茶盏。红茶在盏中轻轻摇晃着，盪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她凝视了片刻，然后凑近唇边，慢慢饮尽。
简直甜得发苦。
可是很开心。
☆、旧事逐寒潮
L静静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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