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闷闷的:「嗯?」
再开口时,他话里就掺了点儿别有用心的笑:「没有资格说失败不悔?」
林洛希微微仰头:「啊?」
陆谨闻轻啧一声:「我怎么记得当时采访我的人不是你呢?」
林洛希:「......」
他步步追问:「私底下这么关注我?连我说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着?对我有意思?」
林洛希猛吸一口气,说:「不是。」
陆谨闻:「嗯?」
「是姜铮,姜铮对你有意思,他偷偷看了你的采访视频才告诉我的。」
陆谨闻:「......」
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无语归无语,该抱还是得抱着。
月光静悄悄地挪动,时间也在这个温暖的拥抱里,一寸寸地流逝。
但陆谨闻丝毫没有鬆开手的自觉,饶有兴致地,就想看看怀里的小姑娘什么时候才能有反抗意识。
他仗着她的心软, 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小姑娘才轻轻叫了声:「陆医生。」
陆谨闻预感到她要说什么, 手上力度紧了些,抓紧时间享受着最后的拥抱时刻。
他闭上眼睛, 嗓音低沉, 贴着她的耳廓落下一个字:「嗯?」
带着慵懒意味的一声,像是刚苏醒于一场酣梦。
「你抱好久啦!」
轻轻的一句提醒,似在呢喃。尾音上扬着, 带了点儿小女生特有的娇嗔,也带了点小孩子特有的俏皮。不过,倒是没有不耐烦的催促之意。
陆谨闻低笑一声,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动作利落地鬆开了她。
胸前少了温度,但好在,可以在对视的目光中,将她细细打量。
河面晕开了一滩月光,她站在朦胧的夜色里,眼波微漾,鬓角处的蓬鬆碎发,漂浮在带着潮气的风里,更显眉目之间的清纯与灵动。
从小到大,陆谨闻听过太多称讚,说他沉稳理性,遇事不慌。
可他知道,他并非全是如此。
他也有——
心思很不沉稳的时候。
夜色好安静,静得好像连心声都能外放。
陆谨闻唯恐自己越想越深,轻咳一声,有些落荒而逃地,微微错开了目光。
结果,还没错开两秒,被某人抬手的动作一牵引,他又被迫将目光收回。
陆谨闻低头,盯着林洛希的手,敏锐地察觉到不太对劲。
他看着她,目光带着审视,喉咙里溢出一个疑惑的:「嗯?」
就一个字,却莫名带了股威慑力。
像极了中学时代,那些话少却腹黑的教导主任,碰到犯错误的学生,不是开门见山的批评,而是「给你一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体会完还不行,你还得自己主动承认错误。
林洛希预感不妙,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瞬间明白了他在「嗯?」什么。
「我今天拍外景的时候不小心把纱布弄湿了,就买了个创可贴贴上了,」说着,像是感到心虚似的,赶紧又添一句,「不过,伤口早都结痂了,我这样处理,应该没问题吧。」
陆谨闻没说话,而是往前走了两步,在河边的排椅上坐了下来。
看她还站在原地没动,他朝她摆摆手:「林洛希。」
「干嘛?」
「过来。」
「......哦。」
看她在旁边坐定,陆谨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医用创可贴,说:「手给我。」
林洛希很听话,把左手递了过去。
他一手虚握着她的手腕,一手把原来的创可贴撕掉,边撕边解释:「你伤口长,用这样的创可贴不行,敷料面积太小了,知道么?」
林洛希嗯了声,看着他拿出来的东西,好奇地问:「你是哆啦A梦吗?」
「嗯?」
「口袋里怎么还有这个?」
他一脸无奈的笑:「因为你很淘气。」
林洛希:「?」
淘气?
这个词确定是用来形容她这个妙龄少女的?
把旧的创可贴撕掉,借着路灯的光,陆谨闻趁势观察了一下她的伤口,下结论道:「不过,伤口结痂的倒是挺快。」
林洛希一听,脱口而出:「这是不是说明我凝血功能很好?」
这莫名其妙的得意劲儿,让陆谨闻没忍住笑出了声。
片刻后,他敛了敛笑,戏谑道:「哟!怎么着,我还得表扬表扬你?」
林洛希:「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双重否定表肯定。
陆谨闻:「......」
他故意不搭这一茬儿,一边给她换上新的创可贴,一边问:「林洛希,要不是我发现你纱布掉了,你是不是根本不会主动来找我换?」
林洛希不服:「你这可就昧良心了啊,我刚才不就是主动来找你的嘛。」
「你还搁这儿委屈上了?」陆谨闻笑,「来找我干什么?」
「孟航说,让我代替他,跟你道个歉,还让我跟你说声谢谢。」
「成,接受了。」说完,创可贴正好贴好。
陆谨闻把撕下的边角顺手揣进兜里,低头观察她的手。
除却那道伤口有些煞风景,这双手亦如初见时那般好看。
颜色是羊脂玉的白,摸上去的触感是绵绵的细软,最重要的是手指,少见的细瘦纤长。陆谨闻看到这双手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双手很适合弹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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