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闻目光上移,看到状态栏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几秒钟后,那三个字如他所料的那般出现在屏幕上。
【林洛希】
三个字,轻而易举撬动起记忆的海沟,漫溢出迫切心理。
陆谨闻满心疑惑,拿出手机打字。
指尖有些控制不住的微颤。
【是】
【你这什么情况?】
【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发完,那边没动静。
陆谨闻连着发过去好几个问号。
【?】
【??】
【???】
【人呢??】
还是没动静。
陆谨闻忍无可忍。
心间的话和指间的话一起发出。
【席砚卿,你不是人】
说巧不巧,他刚把消息发送出去,就听到盛怀景在讲台上说了句:「那今天就先到这儿,各位辛苦。」
底下响起此起彼伏的应答声:「盛教授辛苦。」
「都赶紧去吃饭,」盛怀景生活里和蔼得很,没一点儿架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话都说到这儿了,于是陆谨闻再次谨遵师言。
拿起手机,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外走。
他是真着急,想去打个电话。
结果,走到一半,被叫住。
「陆谨闻!」
转过身,看到盛怀景站在讲台上,正气定神閒地朝他摆着手,示意他过来。
陆谨闻:「......」
盛怀景,作为胸外科主任,同时兼任京大医学院的教授,既是业界权威,又得桃李天下。虽然盛名在外,但他并非是每天不苟言笑、学生见了腿都打颤的高冷人设,反倒心态非常年轻,该严肃时严肃,该亲和时亲和,总之就是该论什么事就论什么事,绝对的公私分明。
尤其是对待学生,他一向是该严格规训时绝不心软,但关心起他们的私人生活来,也是个十足的八卦小老头。
就比如,现在他就是后者。
「着急忙慌干啥去?」盛怀景问。
「我上午做了个手术,患者这会儿应该醒了,我得赶紧去看看。」
「你少在这儿给我瞎掰扯,」盛怀景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谎言,「要真是病人的事,你早就跑出去了,会这么听话,我让过来就过来?」
陆谨闻哭笑不得:「盛教授,我真有事儿。」
「我也是真有事儿。」
陆谨闻妥协:「成,那您先说。」
「回国后还没来得及去看你父亲吧?」
盛怀景与陆谨闻的父亲陆潮生是挚友,两人私交甚笃,陆谨闻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三年前,京溪大学在深圳开设分校,陆潮生肩负重任,调至深圳。恰逢那年,陆谨闻学成归国,本以为一家人终于能团聚,结果却成了一南一北。
所以,对待陆谨闻,盛怀景那是真的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我昨天刚回的国,上午做了个手术......」陆谨闻开始一本正经地理时间线。
「下午传道受业解惑?」盛怀景笑着,接上一句。
「不敢当,不敢当,」陆谨闻听了忙摆手,「有您在,我哪能担当得起这几个字啊。」
「你少在这儿给我贫!」盛怀景没忍住笑,随后又很快地收回笑意,正经道,「我前几天去深圳出差,见了你爸。」
「这事我知道,我俩通过电话。」
盛怀景意味深长地看了陆谨闻一眼,语重心长道:「现在社会开放了,思想自由了,每个选择都值得被尊重,那换个角度,你们年轻人,是不是也得站在我们这一代人的立场想一想?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业立了,家也得成,是不是?也不是非要你怎么样,但至少,你得试一试,是不是?」
「是是是,您所言甚是。」
「天底下再开明的父母,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家和万事兴。」
「是是是,您所言甚是。」
他连连点头,盛怀景却没觉得多受用,只觉得蹊跷,「你这孩子什么情况,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你别是在跟我搞什么迂迴路线吧?」
「什么迂迴路线?」
「就是口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转眼就忘了,该吃吃该喝喝,啥话都不往心里搁。」
听着这一套一套的词,陆谨闻没忍住笑:「这说法我都没听说过,您还挺潮流。」
「你少在这儿给我转移话题!」
说了这么多,陆谨闻早就知道盛怀景用心何苦了。
「我说盛教授,您就别操心了,给我点儿时间,今年肯定领姑娘进家门,行不行?下次我爸再问您这事,您就让他把心放肚子里。」
「你瞧瞧,又开始画大饼了,还领姑娘进门?」盛怀景数落道,「你怎么不直接领孙子进门呢?」
「生孩子这事儿得看人家姑娘的意愿,」陆谨闻说得一本正经,「我说的不算。」
盛怀景一听就知道他又是在瞎扯,索性也懒得理他了,拿起东西就往外走,临了,还是控制不住地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撂了句:「你上点儿心吧!」
「一定上一定上,」陆谨闻推着他的肩往外走,话里溢着笑,「等会儿,我给您订个稻香村。」
「你给我订稻香村干什么?」
「您说的,上点心。」
「你这孩子!」盛怀景胳膊一抻,嫌弃地掸落他的手,「走走走走走!别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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