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用力,他怕自己一用力,玉韵的伤口又会流血。
牧林晚笨拙的为心上人清理伤口, 眼里不知不觉就蓄满了泪水。
眼泪啪嗒掉在了玉韵的手臂上,牧林晚连忙擦去, 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了,但是玉韵的伤口还是没有处理好。
「小公子怎么哭了?」玉韵的另一隻手轻轻在牧林晚头上摸了摸, 然后摸着他的脸,让自己的手被眼泪打湿。
他抬起牧林晚的下巴,眼泪已经将那块黑色的胎记给晕开了,脸上一块白一块黑, 看上去着实不美观。
他伸出手指在牧林晚的嘴唇上按了按。
牧林晚感受到了疼痛。
他看着玉韵被放血的时候,强忍着愤怒,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现在是受伤了。
「小公子也受伤了, 不要伤害自己的身子,要是忍不住,就来咬我。」玉韵轻笑,俯下身去亲吻牧林晚,舌尖在那粗糙的伤口处转了转,然后探进去,摸索着里面有没有受伤。
牧林晚睁大了眼睛,眼泪都忘记流了。
嘴唇有点刺痛,还有不可忽视的感觉。
检查完里面没有伤口后,玉韵才鬆开。
一个漫长的吻结束,这是玉韵第一次主动这么亲他,带着窒息的温柔,那轻柔的感觉将自己包围了起来。
玉韵的嘴有些红肿,又增添了一抹风情。
「小公子不是说要给我包扎?」
牧林晚连忙回神,看着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麻布,心里愧疚,手忙脚乱在伤口处缠了一圈又一圈。
「若是你再这样伤害自己,我只能像这个样子来检查了。」玉韵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嘴角带着笑容,手指又拂过牧林晚的嘴,轻轻按压了两下。
「脸脏了,我给你擦擦。」眼泪干了,黑色的脂粉弄得到处都是。
玉韵唤来老鸨端来热水和毛巾,将玉牧林晚脸擦拭干净,然后又在他的脸上涂了一层脂粉。
牧林晚看着盆中自己的倒影,郁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嘟囔:「好丑。」
他的眼眶还红着,眼下是一块黑色的胎记,将他脸上的红晕遮盖住了,但是那双耳朵却一直泛着红。
「丑吗?」玉韵问了一句。
一旁的老鸨连忙回答:「一点都不丑,小公子仪表堂堂,将主人迷得神魂颠倒,京城里也有许多姑娘喜欢小公子,小公子怎么会丑呢?」
牧林晚撇了撇嘴,这两人是一伙的,谁的话都不能信。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牧林晚扯了扯玉韵的衣角,抬着头看着他。
「当然可以……」
话音未落,门外有人禀报:「主子,温容公主来了。」
牧林晚连忙捡起千字文,站在了一旁。
他现在可是书童,不能做出那么放肆的动作。
玉韵却扑哧笑了出来,一把将牧林晚拉在了自己的身上。
牧林晚浑身僵硬,怕自己动作太大碰到玉韵的伤口。
「自己人,不用拘束。」
玉韵的声音就在耳旁响起,牧林晚心里有很多疑惑。
温容是唯一的公主,受人爱戴,享受着圣上的宠爱。就算她与玉韵的母妃是同一人,但是她在宫里呆了那么久,她又怎会是自己人?
玉韵难不成痴魔了?
牧林晚心里担忧,想要从玉韵身上下去,听到了一阵叮铃叮铃的声音。
像是有铃铛在轻轻碰撞,清脆悦耳。
想要站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公主已经进入了这个又破又烂的屋子。
在此之前,牧林晚从来都想不到那位高高在上的人会来这种地方,她是宠儿,被所有人放在手心里宠。脏、破这种词从来都不能放在她的身上。
可是如今,那位大人却放下身段,主动走了过来。
她看清屋里的场景时,瞳孔猛地一缩:「兄长,这是?」
牧林晚看了一眼公主,连忙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玉韵的胸膛。
他之前还和公主聊过!虽然也没聊啥东西,但公主对自己说过以身相许这种话,现在见面,难免有几分尴尬。
玉韵抱着牧林晚一脸满足,嘴角带着笑容对温容点点头:「这是……」
他顿了顿,继续说:「这是你的嫂子,不过他有些害羞,还请见谅。」
就在刚刚,牧林晚使劲拧了一下他。
温容恍然:「原来是嫂子。」
她没多问,看出来牧林晚不想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御医可又来了?」温容说话温婉,像是一汪春水,慢条斯理,丝毫不见公主的架子。
「嗯,放了半碗血。」玉韵回答。
「算了,我离开太久他们会发现,我便迅速说完吧。过两天我会给你安排见皇上的机会,当着大臣的面,你将三皇子的事情说出来,皇上定会严惩,还会当着那些大臣的面给你奖赏。然后我再在那人耳边说上几句,时机交给你掌握,可不要让我失望,我亲爱的兄长。」
最后几个字她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声音也放冷了下来,带了些威胁。
又是一阵叮铃叮铃的声音,她离开了。
牧林晚鬆了一口气,不愧是公主,在皇宫里呆了这么久,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开始的温婉不过是伪装罢了。
牧林晚这才抬头,心里有很多疑惑。
「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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