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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向东北方向伸的手,皮斯塔什指着盐沼的一个地点,距离至多有3公里。

所有眼睛都跟着转向这个方向。下士并没错。很幸运,那儿有一个绿荫荫的小丘,当地人称“泰尔”,在泰尔上长着3至4棵本地罕见的树。如果阿尔迪冈和同伴们能到那儿去,或许他们能在不太恶劣的环境下过夜?

“应该去的是那儿……不惜一切代价。”军官表示。

“何况我们没有明确地离开我们走的路……”德沙雷先生加以补充。

“然后,谁知道是否盐沼底部那边对我们可怜的爪子更好些!”下士说。

“我们走,朋友们,最后努把力!”阿尔迪冈上尉下了命令。

所有人跟着他。

但是,在“泰尔”那边,是否像皮斯塔什刚才说的那样,盐沼底部又上升,是否逃路者可能碰到比较坚实的土地,其实在这段路的最后时刻,事情并非如此。

“我永远不会到了!”弗朗索瓦先生反覆说。

“不……抓住我的胳臂!”乐于助人的下士作出这样的反应。

当太阳落下时,他们勉强才走了两公里。刚处于上弦月的月亮紧跟着太阳,很快就隐到地平线后面了。在低纬度区短暂的黄昏过后,跟着就是幽黑的夜幕。因此,重要的是,要利用白天最后的时光到达“泰尔”。

阿尔迪冈上尉一行6人,排成纵队,看一步走一步,路越来越差。盐壳在脚下折断,沙子在下面退缩,使水往上冒,有人陷入流动层直至膝盖,还不易拔出来。弗朗索瓦先生因离路过远,竟陷进半个身子,如果他不把手臂伸开,他的整个身子完全会被我们曾说过的“海眼儿”吞没。

“救救我……救救我……”他一边尽力挣扎着一边喊。

“挺住……挺住!”皮斯塔什也喊起来。

由于皮斯塔什在前面,于是便停下返回去救他。所有人也停下了。但他被狗超过了,狗跳几步就到了可怜的弗朗索瓦先生的身边,先生只有头有手臂露在外面,他紧紧抱住狗的粗壮的脖子。

这个严肃的人终于从洞中出来了,全身湿透,沾了一身泥灰。

虽然这不是开玩笑的时间,皮斯塔什还是对他说:

“没什么可怕的,弗朗索瓦先生,要不是‘切红心’抢到我前面,我只有抓住您的鬍子把您从那里拽出来了!”

这样缓慢地行进,或确切地说,在这样的盐沼表面上的溜滑,人们是无法了解的。如果不冒陷进半个身子的危险,逃跑者就不能再前进了。他们一个接一个在沙子上爬,是为了在需要时能够互相支持。在凹地这段路,盐沼底部继续下降,因为一个大盆势必将盐沼的水文系统的流水聚拢起来。

不再有一次拯救的机会了:到达皮斯塔什说的“泰尔”。在那儿,肯定再现坚实的土地,乃至一丛树环绕着的小丘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夜里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但是在夜里,向那里走很困难。刚刚能看见这个“泰尔”,大家不知道应该从左边还是右边走。

眼下,阿尔迪冈上尉及其战友在盲目地走,而只有巧合才能使他们保持在正确的道路上。

最后,实际上是“切红心”作了他们真正的嚮导,他让人们听到急促的叫声……似乎狗应该向左100步,并向高处几步。

“小丘在那儿……”下士说。

“对,我们偏离了。”德沙雷补充说。

让狗去寻找“泰尔”,让它爬到树上,这不再有疑问,而它反覆的叫声肯定是请大家追上它。

这就是应该做的,但是要付出一些努力,也有某些危险!自地面逐步高起来的同时又变得比较结实了。在它上面,现在感到有些粗糙的苔藓,手指可以被钩住,这样,由于皮斯塔什借了弗朗索瓦先生一臂之力,全体人员就都来到“泰尔”上了。

“我们终于到了这儿了!”下士喊着,抚摸着安静地卧在他身边的“切红心”。

那时已经8点多了。夜使人对周围什么也看不见,在树下躺下,在那儿休息一夜,没有其它事要做。但是,既然下士、弗朗索瓦先生、两个骑兵,很快就睡下了,德沙雷先生和阿尔迪冈上尉就白白地盼着睡觉了。太多的操心事和担忧使他们睡不着。他们不是就像遇难船员被抛在一个荒岛一样,不知道他们能否离开岛?在这“泰尔”脚下,他们找到可走的路吗?……白天又来了,他们应该还在浮动土地上冒险吗?而谁知道,即使朝古莱阿的方向,盐沼地的底部进一步下沉了吗?

“您认为离古莱阿有多远?”上尉问工程师。

“有12至15公里,”德沙雷先生回答。

“那么我们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吗?”

“我想是这样!”

4月26至27日这一夜的时间过得多慢呀!工程师和军官应该羡慕他们的战友,由于疲劳他们都已进入梦乡,雷声轰鸣都不能惊醒他们。天空中虽然电闪雷鸣,微风四起,已发出嘈杂声,但却没有任何暴风雨。

当这些嘈杂声很快夹杂起更强的声音时,差不多是午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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