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南兔皇将手里的东西往空中一扔。
萧标也不是没见过这东西,是不过……是没在谁的兜里见过。
南兔皇,它从兜里掏出了——两室一厅!
不是房契、不是整屋, 而是有点抽象的……
萧标的声音干巴巴的, 细细品他的声音, 便能发现里头还带着一丝绝望:「两室一厅?」
「没错!坐北朝南, 东西南北四面通透, 三百六十度全观景, 精装修,两室一厅。」南兔皇伸爪, 指向那浮在虚空、放射着七彩光芒的两室一厅本厅。
风停了,温度也降了下来。
萧标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好一会后, 他才又说了一句:「那两室一厅……怎么没有外墙壁?」
「有的, 次元壁。」南兔皇伸爪一捋兔耳朵, 「要用心去感受!」
「那我……」萧标忽略掉自己听不懂的部分,直抓重点,「我该怎么收下它呢?」
难道就让它在空中这么绚烂的漂浮着?
南兔皇凝眸:「你不要?」
「不是。」萧标用强悍的神经接受着眼前的一切,并飞速找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部分,再次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把两室一厅拿出来和收回去的?平日里,又是怎么使用它呢?」
「呸,菜鸡。」南兔皇仰着下巴,「我平日不使用它,我有别墅住。」
顿了顿,南兔皇伸出了爪,衝着那两室一厅一挥:「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收起来了。」
萧标吓了一跳,身子往黑背狗上一靠,举起了两隻肉垫,一把抓住了南兔皇毛茸茸的小爪:「我要,我要……给我……」
「撒开我!」南兔皇突然被抓住了小爪子,本欲愤怒的瞪向萧标,却不经意看到一双布满了水花的猫瞳。
绿莹莹的,贪婪和茫然两种情绪在里面纠缠。
南兔皇心中一阵兵荒马乱,撅起屁股噗噗噗,好几颗豆子屎。
「再给我点时间……」萧标小心翼翼,「我很快的。」
南兔皇晃了晃短短的尾巴,头上的两隻耳朵向后背着,它用力想抽出自己的小爪,三瓣嘴一蠕动:「撒开我!」
萧标鬆开爪,随后便转身跑到那两室一厅边转悠了起来,眼神炙热。
南兔皇很满意萧标的反应,它扭着兔头左右睥睨了一圈,观察着在场的宠们。
不过很可惜,群宠的反应不如兔意。
在场一半的宠物都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命都只剩下半条,这会儿只顾着闭着眼睛喘气休息,根本没精力欣赏南兔皇的英姿。
而另一半有精力的宠物们,它们似乎对两室一厅没啥概念,宠脸上表情平淡的很。
南兔皇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兔脑中一阵头脑风暴后,大惊失色。
好像被带跑偏了。
萧标用礼物的价值来区分宠物低位高低,南兔皇身不由己的加入了其中。
这是一种攀比。
南兔皇喜欢攀比,可这次的攀比却从根本上就是个陷阱。
金炼子和琥珀固然都是好东西,可阿拉斯加和萨摩耶送这些东西,那是因为它们没有随身带着别的东西。
在正经宠的眼中,那金炼子和琥珀还比不过一个狗罐头,就是蠢傻的哈士奇,在金炼子和狗罐头中,也会好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这些礼物的高低贵贱,是萧标排的,是他按照人类的喜好排的。
南兔皇便也按照人类的喜好,在萧标叭叭的心理暗示下,愤而掏出两室一厅。
可虽然所有宠物都明白房子、金炼子、琥珀是珍贵的东西,可也仅仅是因为它们的主人影响了他们,真正能打动宠们的,还是最赤裸最直接的……
「被带节奏了。」南兔皇跺脚,悔之晚矣,「在那个所有宠物的视线都汇聚在吾身上的时候,吾该掏出无数玩具和罐头来的啊!吾要的,是北区的宠心啊……」
要的是宠们热诚投奔的心,而不是它们无关痛痒的「挺有钱」的唏嘘。
南兔皇浑然不知,此次北区出场的宠们大多都是託儿,得到了宠心也没啥用。
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南兔皇的眸子燃烧了起来,它一隻爪子保持着捋耳朵的动作,声音酷酷且阴冷:「走着瞧吧,呵呵呵呵呵。」
小翠鸟引着南兔皇入了席,兔皇的座位排在最前面。
老狗京巴乔三爷坐在南兔皇身,它正拿着块小布巾擦身上的水,狗眼四处乱瞄:「北区像样的宠不多了吧。」
南兔皇眉头一挑,没说话,红色的眸子里依旧在烧着怒火。
「魔王,还点外卖吗?」乔三爷又问了句。
「乔三。」南兔皇开口了,三瓣嘴缓慢地蠕动,声音却压的低低的,「不对劲儿啊。」
「怎么了?」一旁的巴哥犬立刻凑了过来。
南兔皇瞪了巴哥一眼:「滚去盯着小狸猫!」
巴哥不情愿的点了点狗头,转身离开了。
「怎么了?」这次是老狗京巴问的。
「你看我送的礼……」南兔皇捋了捋耳朵。
「看到了,大手笔!」乔三爷比划出大拇狗指,「豪气干云天!」
南兔皇冷笑,兔脸表情莫测:「除了你,还有谁觉得那是大手笔?」
乔三爷四下打量了一圈,开口:「还有那隻小狸猫?」
「它为何会觉得是大手笔?」南兔皇从黑背后背上跳了下来,这让它更方便压低嗓音跟乔三说话,「它为何拿着喇叭,用礼物贵贱来区别待遇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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