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
关飞月咬牙坐下来,平復了一下心情,道:
「今天我手下一个士兵突然病倒了,祭司大人应该知道此事吧。」
「我已听白黎说了。说是犯了寒症,用过药后已经无大碍了。」
「虽是这样,但我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关飞月皱眉道,「我以前也见过得了寒症的人,并不像明勇一样,冻成这副样子,我那时握着他的手腕,几乎都感觉不到脉搏了,整个人神志不清。不像寒症,倒像是……中毒之症。」
「你摸了他的手腕?」
关飞月忧心忡忡地讲了一大堆,但是对面的神棍好像没有抓到重点。
关飞月当没听到这句话,接着道:「我命人搜了明勇的房间,发现了这个东西。」
取出髮带递给沈布仁,这次对方倒是好好查看了一下,沉吟半晌,问道:
「那在将军看来,若不是犯了寒症,却是为何?」
关飞月抿了抿唇,一双黑眸极亮:「我觉得,是有人下毒。」
「哦?那依将军的意思,是我这岛上的人对你的士兵下了毒?」
「我并不确定,也并非来质问于你,只是心存疑虑。毕竟,我的属下有听到当天夜里有人找过明勇,次日就发生了这些事。而这根髮带也确实是我在明勇房间里发现的。」
「将军说了这么多,到底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呢?将军应该知道,一根髮带并不能说明什么。再者,将军又如何能断定这根髮带就是属于我这岛上的女子的呢?」
「我已经跟我的属下证实过了,这不是明勇的东西。」
「呵,将军,人心是很复杂的,」沈布仁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关飞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冷淡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尚不能全信,何况眼见未必为实,耳闻亦可是虚。」
关飞月一时无法反驳。
「沈谋好心留将军在此做客,为将军接下来的航行也是尽心尽力,如今,将军却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不可谓不伤心啊。」
青衣神棍语气里带着受伤的意味,伸出微凉的食指轻轻描过小将军的轮廓。
关飞月立刻就愧疚了起来,忽然就觉得自己成了个忘恩负义的罪人,这下一开始的底气卸得干干净净,紧抿着唇说不话。
沈布仁却又是一笑:「我也并非责怪的意思,将军爱护下属,会生此疑虑也可以理解。只是事情的真相当事人不是最清楚吗?比起你我在这里猜疑不定,不如等那士兵醒来再询问,好不好?」
语气里甚至带着些诱哄的意味,只是关飞月被这近在眼前的一张玉面弄得有些心神不定,没听得出来,就跟着应了一声:
「好……」
嘴角上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眼角眉梢的清冷化开,融成一弯温泉,淌进眼底,化作浅浅的柔光。
斯人斯景,真真是有一笑倾城之感。
「好了,去用晚饭吧。折腾了这么一天,累不累?」伸手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沈布仁牵着他迷迷糊糊的小将军往外走,「今天特意叫人做了你爱吃的鱼,很新鲜……」
关飞月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隐藏的颜控。
整一晚上,他都被那一个笑迷得晕乎乎的,被人趁机不知吃了多少豆腐去。
直到晚上入睡,关飞月才渐渐反应过来。
他这完全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啊!想问的一点没问出来,还再次被调戏了!
可恶!
小将军闷在被子狠狠磨牙。
第8章 海上花
第二天一大早,关飞月脸早饭都顾不上吃,直奔明勇的住处,却见昨天还奄奄一息的下属今天就跟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了。
「明勇,你没事了?!」
明勇刚塞进嘴里的馒头差点被自家将军这突兀的一吼吓得直接喷出来。
「将、将军……」明勇摸着后脑勺憨憨一笑,「都好了,许大夫医术高明,我喝了几碗汤药下去就见好了。昨天多谢将军和众兄弟的照顾了!」
关飞月将信将疑地把明勇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把那髮带递给他:
「这个你认得么?」
「原来在将军这啊!」明勇一见那髮带很是惊喜,小心接过了,颇为珍惜地抚了抚,面上浮现出些羞涩,「我今早起来找了很久没找到,以为丢了,还很着急呢。这个是我们同村的阿秀在我临走前给我的,是她最喜欢用的一根髮带。」
「阿秀?」
「是、是跟我定了亲的姑娘。她送我髮带的时候说了,等我这次回去,就和我成亲……嘿嘿」明勇不好意思地挠着耳朵。
「好你个明勇!这种好事居然瞒得这么深!」
「快!快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人家怎么就看上你了?」
「就是……」
其他士兵一听都兴奋起来,七嘴八舌地把明勇围住了。
关飞月整个人都几乎凝固了。
竟然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小将军郁闷不已,他几乎可以预见神棍得知此事后炫耀胜利的嘴脸了。
算了,只要自己的属下没事就好。
关飞月很快看开了,决定去海边走走,视察下船的修缮情况。他现在只希望能够儘快离开这个地方,就算是晕船都比面对一个随时会摸上来的流氓好。
郁闷的小将军并不知道自己垂头丧气的样子早被人看了去,还看得很是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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