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禾懒得跟赫逸较劲浪费生命。
脚一坡,前方的地势开始下降,幕禾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在云层之上行走着,现在正要穿透一层层迷雾般的白云,揭开面纱下真实的土地。
路下降得不缓,但幕禾也是小跑着下去的,身上粘上了露珠,湿润的空气里看不到前方,一层层的云像训练有素的士兵般守护着高原。
“白离,你还在吗?”幕禾一张口,就吃进了一团水雾,呛得咳嗽了几声。
“一直在。”白离的声音不急不缓,就像在散步一样。
“幕禾,你怎么不问我还在不在?”赫逸的声音在前方传来。
幕禾不想再吃一口云,心说你这不已经证明了自己还在嘛。
“别想多了,不是让你担心我,是让你别跟丢了才要问候我一声的。”
“那你倒是挺自觉的嘛,我还没开口你就跟我问候了。”
“你这小傢伙是不是跟我混熟了?说话这么没大没小?”
“我跟你一点都不熟,但你好像跟我一样大吧?”
“姑娘芳龄几许?”
白离:“咳咳咳,你们不用问那么多,没跟丢就行。”
幕禾其实不知道自己几岁,人生中第一次被问芳龄,细数一下,好像唯一能代表年龄的,就是甘渊那颗一起长大的榕树了。
赫逸:“脚步往上踏高一点......”
“下坡还要注意动作的吗?”幕禾刚说完,就被不知道什么绊了一跤,被一隻手拉了一把。
赫逸:“我还没说完呢,前面的路上有很多野生杂草,我们走的可不是普通的路。”
幕禾试着抬起脚往下跑,想像一下都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惨不忍睹,就像某个负责搞笑的优伶夸张登场。
“又是所谓的捷径吗?”幕禾简直难以想像自己走的是条“路”。
“忍忍吧,就到仙境了。”赫逸把话题岔开。
仙境?幕禾心想该不会要死了吧。
习惯了白色的云团,当一切消失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景象,是有点像进入了仙境,至少幕禾目前有这种感觉。
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穿出来了,如同云吐出的泡泡一样,沾满露珠。
抹一把湿润的眼睛,幕禾已经站在了三江汇合的山腰上。
赫逸转过身狡黠一笑:“对了,我好像没跟你们说过,允昌是一座大水城。”
幕禾站在两江中央的山腰,看着左右两条支流汇聚成前方宽阔的大江,一座座商坊沿着江岸串连起来,几座坊间隔着小道将水引流进内陆,陆面被分成许多小方块,上面是人家,周围是水道。允昌就像一具充满活力的身体,血液与□□交织在一起,有了生命。
下山后,赫逸租了一条船。
幕禾看着坐在左右划船的两人,问了一句:“要不要我来帮忙?”然后眼神瞟到了身旁的第三支船桨,幕禾心说原来赫逸这傢伙本就没打算让自己閒着。
赫逸:“我们赶上了好日子,可以大玩一把了――赛鱼节。”
“啥?”幕禾还是第一次听说鱼也可以拿来比赛的,看看周围的船,好像还挺多:“你确定不是赛船?”
赫逸用船桨将碧绿的江水甩出水面,竟然还甩出了几条小鱼,道:“六月,是鱼繁殖的季节。我之所以要租这条船,就是因为这船好拉。”
幕禾一头雾水:“拉什么?”
赫逸:“鱼拉船。”
幕禾笑出声来:“就......小巧玲珑的鱼儿可以拉得动船?”
赫逸莞尔道:“谁跟你说小鱼拉船的?你也太看不起这条大江了吧?待会逛江边的鱼市你可别吓破胆了。”
“看。”白离停下了船桨,指着船边不远处。
一条近二十尺的大鱼从江面下缓缓甩动着尾巴,似乎在享受着日光浴,毫不在乎幼小的人们。
但是它不知道人的可怕。
一张比它还巨大的渔网迅速撒下,套住了它庞大的身体,尽二十条渔船围在四周,喊着口号拖动着大鱼往岸边游。
水面上溅起巨大的浪花,大鱼不断翻滚。
“它是要被吃了吗?”幕禾看着这惊心动魄的捕鱼场面,忍不住道。
赫逸:“暂时死不了,这是鲶鱼,看这体型怕是要用来比赛的,很多人抢着买。不过......我绝对不会买。”
幕禾:“你?你要去比赛?”
“我要帮你选鱼,你去比赛。这种游戏我玩多了,不感兴趣,你才第一次玩,不好好拿个奖怎么行?”
幕禾已经无法理解赫逸的逻辑了,怎么第一次玩还要得奖?
幕禾:“难道这得奖的名次有很多?”
“就一个。”
幕禾:“......”
船靠岸,果然,一路都是渔贩子,专卖奇形古怪的鱼类。
看到有个渔贩子还将黄鳝讲成得奖神器,吹得神乎其乎,让幕禾忍俊不禁。
幕禾:“林策,我们要怎么比啊?”
赫逸:“是你,不是我们。我帮你准备好鱼,到时你就站在船上拉鱼绳就可以了,简单吧?”
幕禾:“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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