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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协商,人民军负责在桥上过往车辆和行人的纠察,志愿军主要任务是保卫大桥的安全,对破坏桥樑的行为,将采取果断的行动。保卫大桥的志愿军有了新的任务,大桥则由人民军负责警戒。

位于平壤市中心的大同江的岸边,站着许多市民在观看志愿军抢修被美国飞机炸坏的两个桥孔。只见,李德功指挥本团的指战员们,用两艘驳船隻用几个小时就修復了。围观的群众议论起来:“志愿军真了不起,不但能打仗,还会架桥。”

“志愿军架桥,又快又好!”

在志愿军总部,彭德怀司令员对杜平主任说:“一一六师进占平壤,军事上比较顺利。政治工作方面碰到什么新的问题没有?可派个工作组去,多方面搜集反映,发个通报。”

杜平遵照彭总的指示,立即派工作组来到了平壤。张峰和陈绍昆接见了工作组的同志们,向他们介绍了一一六师进占平壤后部队严格执行城市政策、对敌警戒、看管飞机场、火车站、大同江桥、仓库物资以及宣传群众、维持治安等情况。

陈绍昆派师政治部敌工科长邵亚修,向工作组的同志们作了具体的汇报。汇报中谈到了下列问题:——一一六师入城后,三四六团派一营刘俊生营长、徐以贞教导员率领一连和二连,还有配属的师侦察队,沿着平壤至黄州的公路,尾追南逃的敌人。尔后,在城南郊区一带,构筑工事,组织对空防御火力,派出警戒分队,保证了市区的安全。

——部队在清查和看管敌人遗弃的大批军用物资的过程中,没有发生群众哄抢现象,部队也没有私自随便动用现象。

——各级政工人员在街道上召开小型军民座谈会、联欢会,居民们向志愿军官兵们控诉着美军侵略朝鲜的滔天罪行,美军占领平壤前,出动大批飞机狂轰滥炸,许多现代化建筑、居民房舍夷为废墟。美军从1950年10月20日占领平壤后,进行了血腥的大屠杀。

——全师各部队严格执行群众纪律,做了大量的群众工作。语言不通,他们带着联络员宣传群众。有的部队召开街道居民座谈会,有的部队一家一户挨门走访,宣传志愿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许多市民听了感到十分新鲜。指战员们不分干部战士为市民们抢修水管、修理电线、挑满水缸、扫院子……三四六团七连指导员赵金明带领全连同志,在主要街道清理垃圾,还为牡丹峰剧院修復被炸坏的门窗。敌人逃走前大肆欺骗宣传什么“中国蛮子兵来了,见女人就强姦,杀人抢东西……”现在,群众亲眼看见的中国人民志愿军不打人,不骂人,还帮助老百姓干这干那。一位姓朴的老太太带着姑娘给七连送水,嘴里还说:“你们中国冬木(同志)太好了!”

听着,听着,工作组的同志们很受感动,很受教育。他们第一次和邵亚修这位“老敌工”见面,就感到他是位忠诚老实、积极能干的好干部。

1950年12月26日,我看到志愿军政治部发出了《政工通报第1号》,表扬了一一六师认真执行入城规定和做好群众工作的事迹,全师指战员受到很大的鼓舞。

我是12月14日夜晚率领军指挥所经过平壤的。吉普车在到处都有炸弹坑的公路上奔驰,敌机照例投下照明弹挂在夜空。

“军长,前面就是平壤!”坐在后座的军参谋长沈启贤告诉我。

“知道了。”我把头伸出车窗外看,巨大的建筑物的黑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望着耸立在牡丹峰上高达70余尺的解放塔——这是朝鲜人民为了纪念伟大的“八一五”解放日,纪念苏联军队把他们从日本帝国主义的压迫下解放出来,使朝鲜获得自由和独立而建立的。美国空中强盗对这个和平之塔进行过无数次的疯狂轰炸,至今塔的周围还弹痕累累。然而,这座塔依然雄伟地屹立在牡丹峰上,日日夜夜俯视着大同江水从平壤中间流过,沿江建筑的史达林大街、城市西北的商业区、大同江左岸的工厂和医院。虽然到处断墙残壁、伤痕累累,甚至一片废墟。但是,美国飞机再怎样狂轰滥炸,也炸不倒真理与和平。

平壤是一个大城市,大部分是古式的瓦房,夹杂着一部分方块式的日本房子。木桥一座已被敌人破坏,临时搭起便桥,我们乘车从便桥过到江东,到人民军四十七师二团三营去找嚮导。敌机仍然不断地在平壤上空盘旋轰炸扫射,城内已有五处被炸起火。

人民军这个营部住在警备司令部的大楼下面。楼顶挂着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国旗。因遭敌机袭击,楼顶上正在起火,燃烧着的房子天花板的石灰被震落下来,而这个营部就在这座楼的一间房子里,点着油灯,紧张地打电话、办公,很多人民军军官和士兵出出进进……他们常在敌机盘旋轰炸的夜晚,打开灯驾驶汽车。

人民军四十七师二团一营教导员在过去的解放战争中是一一六师的战士。他的中国话说得很好。他告诉我:人民军现在已建立了政治工作制度,设党委、支部……

我们的汽车经过人民军的哨位,哨位盘问时只要回答一声“急文滚”(志愿军),哨兵一挥手,车子就开过去了,他还会说一句:“再见!”

乘车渡过大同江,感谢一一六师工兵连为我们事先在江中测好道路,设置了标记,还派标兵站在江水中指路。汽车在江水中好像汽船一样,浪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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