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川是在想他。
他知道的。
只是他顾着自己那点害怕,顾着自己那点小心,把应川和应川的心意留在了这里。
不行了。田臻想。
就算去强求自己在另一个人心里的位置,强求自己成为另一个人不容撼动的第一选择,这种事,有多难看,多容易失望,多可能陷入无力的被动中,也没办法了。
现在他顾不上了。
他喜欢应川,想要应川。
他想要应川不仅仅是喜欢他,而且要最喜欢他。
这种想要太迫切了,即使他们没有从小相依为命,即使他们开始的方式甚至是很错误的,他也不能再对它视而不见了。因为他已经明白,对应川,他做不到笑一笑然后自己骗骗自己说,没关係的。
有关係的。
「所以这么多天门都是你留的,牛奶也是你放的?」
田臻看他先是一愣,然后眼光很快扫到自己光着的脚上,随即皱起了眉,心里涌起一阵无法简单道明的温热。
「怎么不回答?」
「嗯。」
田臻索性扔掉了手里的鞋子,走过去坐在岛台上,歪着头看他:「我还以为是陈叔做的呢,为什么不告诉我?」
应川没有马上回答,退开一步弯腰拿起自己的拖鞋,蹲着套在田臻光着的脚上。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逼你回应我或者感谢我。」应川握着他的脚,平静地注视着他说:「你可以一直当成是陈叔做的。」
一味蒙着头对对方好,其实不能叫温柔,说是自我感动才更贴切。
温柔应该是像这个笨蛋一样,即使是热一杯牛奶,也会先考虑对方的感受。
田臻圈着应川的脖子把他拉起来,拉到自己面前:「以后记得放一点糖,我喜欢喝甜的牛奶。」
「好。」应川答应道。
田臻往他身上凑了凑,摸着他的眉毛,几乎是贴上他说:「我今天下午在我们学校遇到肖老师了,你这里,原来是为喻小寒挨的啊。」
「……喝酒了?」应川对这个话题不愿多谈,扶着田臻靠过来的身体,保持着两人之间一定的距离转开了话去。
也难怪,这段时间田臻躲着他,他们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上一回还要追溯到田臻喝多之后韩秦把他送回来,他醉醺醺地趴在自己身上质问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应川。今天田臻看着虽然还算清醒,但对他忽如其来身体上这样的亲近,应川不得不猜是酒精的原因。
「一口没喝。不信你闻闻我身上有没酒气。」田臻又靠上去,手指轻轻摩挲着应川眉上的那道疤:「说啊,是就是,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应川握住他的手放回身侧:「你觉得难看的话,我可以去弄掉,现在有很多办法。」
他表情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
田臻从他手里收回自己的手指,摁平他皱起的眉心低声说:「我不是觉得难看,只是一想到是因为喻小寒才留的,就不太爽。」
「当时小喻被堵了,我也没想到对方有人带了刀,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田臻不说话了,把手指重新塞回他手里,摸着他左手无名指上和自己一样的戒指,然后作势要把它摘下来。
「不行。」应川蜷起手不让,语气很严肃。
田臻翘着嘴角抬头看他,好一会儿,拽着他的领子问:「你记不记得,那天你跟我说过,如果我再亲你,你不会当我是开玩笑,你会当真?」
「嗯。」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好,那你说话要算话。」
不要做没想好的事。
现在他想好了,所以就可以亲了吧。
「以后为我做任何事都要告诉我,你不用逼我喜欢你,因为我本来就喜欢你。」
田臻侧过头伸出舌尖去舔应川的下嘴唇,应川握着他手的力气瞬间变大了。
他们仅有的那次亲吻其实单纯得跟小学生没两样,只能算是碰到唇了而已,田臻退开了几寸看着应川惊讶中似乎变红了的脸,自己也没出息地跟着害羞起来,却还要故作镇定地说:「笨蛋,要闭上眼睛的懂不懂?没接过吻啊?」
应川圈住田臻的腰,低头轻咬了他耳朵一口道:「但我喜欢看着你被我亲,不行吗?」
……那当然是行的。
「……你硬了哎。」
田臻坐在岛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应川挤进了他的腿间,他们在吊灯下交换了无数个亲吻,两情相悦的快乐让两个人都有些激动,很快田臻就感觉到了应川身体的状况,趴在应川肩膀上,轻轻笑起来,像分享一个秘密小声说着。
「你也一样。」应川啄了啄他的酒窝。
田臻笑嘻嘻地躲开,片刻后又主动去亲他。
两个人亲昵地交换着彼此的呼吸,不厌其烦地接吻,直到田臻含在嘴里的笑声转为了急促的喘息,应川才抱着他停下来。
田臻的手指在他背上划着名,有些不满地哼了几声。应川捏捏他的后颈,亲着他耳边的头髮,他就又像被顺毛摸舒服了的猫科动物一样眯着眼睛挂在应川身上了:「你手指上有茧。」
「会痛吗?」
「不会,很舒服。」田臻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床好不容易等到放晴的被子,摊晒在冬天的暖阳之下,他不能不对这太阳产生独占的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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