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奕此时的手中就拿着一个被实体化的东西——士兵的□□。
这种枪他也用过，是种老式□□，用的还是金属子弹，不是雷射。拿着这把枪，他忽然回想起自己应该也在这个战场上，此时此刻不知在哪个区域追杀残留的入侵者。
打开弹夹，里面空空如也，最后一发子弹正嵌在沐沨川胸膛之中。
能够将幻境之中的东西实体化，这一点霖奕虽然意外，但也没有太过惊讶。宇宙奇妙之事太多，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真正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沐沨川。
信息素除了可以通过腺体挥散，还可以通过血液散发。沐沨川的A值评级只有60，这个分数的信息素得趴在腺体上才能闻到。
但此时此刻，随着沐沨川胸前的血液大量涌出，信息素几乎凝成固体环绕在四周，深蓝色的，像涌动的海洋。
霖奕之前虽然没有看见过这种情况，但也听说过，能够视觉化的信息素，A值不可能低于150！
第15章 变成人鱼的少将
抱着沐沨川的士兵显然不是Alpha或者Omega，因为面对如此浓郁的信息素，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反应，任由那深蓝色的颗粒将自己团团包裹，入侵般的渗透。
士兵带着头盔和面罩，看不清面貌，只露出漆黑的双目。他迈开大步跑着，以最快速度奔向救援点。
沐沨川的血滴滴答答落了一路，信息素在身后绵延出一条蓝色飘带。
「对不起对不起！你一定要撑住！」士兵一遍遍说着，眼眸通红，在为自己的失误而抱歉。
沐沨川染血的手触碰着士兵，眼神有了异样的情绪，他明白士兵不想伤他，而是想救他。他想说「没关係，不怪你」，但胸前的重伤令他说不出一个字。
撕心裂肺的疼痛竟然唤起了沐沨川的一丝意识，他抓住机会让自己清醒，周遭场景开始变得模糊，远处的山川化成细碎的颗粒，脚下的焦土每踩过一步就会在身后飘浮成烟灰状。
打破海神幻境最好的办法就是疼痛，霖奕第一次操控海神还不熟练，没有避开疼痛点，而且他并不知道自己挑选的这段记忆会这样疼。
霖奕没有腹黑到提取小朋友最恐惧的记忆再把人吓死一遍，他只是想趁机看看沐沨川最难忘的一段记忆，增进下了解。
谁知最难忘竟是最恐惧最痛苦的。
「是这次中弹伤了他的腺体，所以A值才降到了60？」霖奕这样推测，打算任务结束之后好好调查一下，若真如此，也能解释为何他O值这么高，却匹配一个A值这么低的Alpha了，因为沐沨川的初始A值很高。
高的可怕！
眼看沐沨川就要彻底醒来，霖奕摆动银色的鱼尾暂时离开了。
沐沨川艰难睁开眼，胸口还残留着中弹之后的剧痛感，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环视四周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巨型蚌壳中，壳顶镶嵌的夜明珠光线柔和，房中央是一个珊瑚打磨的床，应该是之前关着霖奕的地方。
其他队友已经被王不欺提前解决了，不大不小的房间只剩了沐沨川一人，他游来游去试图出去，却没发现出口在哪。
现在整个战队就他和霖奕还活着，沐沨川想联络霖奕，却发现霖奕的联络头像是灰色的，也就是说霖奕虽然没有阵亡，却处于离线状态，这可不寻常。
在灵境，人都是虚拟的，可以看做一个个信号，按说只要人没死，信号就不会断，通讯会一直保持的，这种人没死却掉线的情况沐沨川还是头一次遇到。
「难道因为阿奕变成了人鱼，体态变了，所以通讯方式也转换了？」沐沨川蹙眉自语。
他试着给霖奕发离线消息，期望霖奕能收到。
管不住嘴的沨：阿奕你还活着吧？你在哪？
管不住嘴的沨：我好像在之前困着你的贝壳里面。
管不住嘴的沨：其他人都阵亡了，就剩咱俩了。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啊？真的变成人鱼了吗？难受吗？有没有拿到净化物质？
一长串问题发过去，但是没得到半句回应。
沐沨川在贝壳里面摸摸索索，想找找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暗门，突然听见壳外有奇怪的声音，像是在打斗，却又不是很激烈。
「就剩他一个了，你快进去救人啊！」王不欺用声波跟霖奕对话，沐沨川的装备被收了，没有翻译器，听不到声波内容。
「怎么救？！」霖奕有些抗拒。
「还能怎么救？就那样救啊！人工呼吸！」
「他呼吸好好的，人什么工！」
「那就换个计策！直接美人诱惑！」
「说谁美人！」霖奕最烦别人这样说他，一记猛拳砸在王不欺面门上。
王不欺捂着脸：「哥你别打我！你该让我打你！把你打伤了好卖惨…...啊！」又挨了一拳。
「装弱装乖还说得过去，现在竟然让我卖惨？！你当我是街边乞丐吗？再出这种馊主意，就跟我到团里集训！」
霖奕带的团堪称魔鬼团，集训一次折半条命，沐沨川去过一次就此生难忘：「不卖惨不卖惨！哥你还是适合美人计！」
「还说！」
一众人鱼下属在旁边看着自己的陛下被揍到求饶，却也不敢上前帮忙，陛下好像很宠这个新转化的雄性人鱼，明明打得过却始终没下狠手。
贝壳里的沐沨川听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激烈，好奇的把耳朵贴在壳面上想听听清楚，可刚贴上去，贝壳中间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个银色的物体随着几沽水流涌了进来，正好撞在他身上，把人扑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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