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拍了拍肩上女儿的手,换了与刚才完全不同的和蔼语气,仍旧带了点不悦「你娘又不是傻子,可你那个同样愚笨的爹说了,让她自己决定,我现在逼她无用。」
身后的女子笑了起来,听着燕语莺声。
「女儿有个法子,两全其美」
「柔儿,有何法子,快些说来听听」
殷柔附在殷夫人耳边,悄悄地说了什么。
「什么」听语气,连殷夫人都很震惊,「你是说」
殷柔音不改色,依旧若无其事般笑了几声。
「娘,您这么紧张做什么都怪您心肠太好,当初才会让那贱人有机可乘,生下殷素这个小贱种,这么多年供她吃好喝好,也未曾亏待,如今她是该报答您了。可您看看她,誓死不从,不就是要打您的脸,让下人们笑话您身在其位却无其职吗那个赵相公娶过八个,其中几个还是从别人那抢的,他是不会在意是否是雏的」
殷夫人无话许久,似想了明白,后又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殷素这个死丫头,整天在你爹面前表现地知书达礼婉婉有仪,跟她娘一样想把我们压下去,门都没有就照你说的办。」
叶凌江一股寒意在心中升起,他虽然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法子,可他仿佛能看见殷柔那张麵皮上在笑。
转眼之间,外面的景象如同旋转扭曲了,碎裂,又重拼。
「啊,放过我」
绿色衣裳的女子在一间脂粉味浓重,看着有些靡乱的房间内,被四五个男人围着。
她被撕破了衣裳,按着身子在桌上,被迫看着那些人骯脏下流的地方。
「姑娘,等事情办完之后,自然会放过你。」
「马上就要变成人人可骑的了,还装模作样什么」
这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叶凌江看不得这种场面,都快忘了这只是过去所发生的早已成事实的事,忍不住要衝出去救她。
他刚迈出一隻脚,外面的人都齐齐看向他来,像操控的傀儡,这回竟开始走向了他。
身后一股力将他拉了回去,楚云川剑眉倒竖,也懒得顾外面的人听不听得见,怒道「你不要命了外面是虚幻之境,一旦踏进,就会跌入虚幻,迷失在过去的假象里。」
叶凌江咬了咬唇,心里不太好受。
「可是,可是她」
楚云川将罗帐遮上,把叶凌江转过身。
「静下心来。」
「啊不要」
撕心裂肺般的叫声不断,男人们的笑声像妖魔一样靠近,还有鞭打的声响,野蛮地侵占,污秽不堪的语言羞辱,一个接一个地粗声喘息,直到殷素的喉咙嘶哑眼泪流干还在继续。
如何静下心来
同样的姓氏,同样作为女人,她们竟然可以这么残忍
人心,永远像无底的深渊,不知哪里是边缘。
那是真切发生过的事情,怎能假装只是一场戏一场空幻
叶凌江心浮气躁,脑中不能控制地浮现出几个画面。
一群人对着穿罗裳裙的自己拳打脚踢,辱骂嘲笑,将自己吊在树上,用尖锐的刀划破自己身上的肉,在不容易看见的地方画上侮辱的字,狠狠地将他又扔进了泥潭。
那是自己吗好像不是,好像又是。
他低下头,捂住了耳朵,身上止不住地发颤,好像往日重现,那些经历感同身受,皮开肉绽的痛楚,泥泞缠身的困顿,像大山一样压倒在身,无法透过气。
楚云川意识到他的反常,捏住他的肩膀晃了晃,让他抬起头来。
「你怎么了」
「」
他屏息凝视,有些愣怔,他看到叶离的眼睛发着红,在眼角滑落出一滴泪。
叶凌江转动眼睛,死死地盯着楚云川好似惊愕的表情,心中五味陈杂,一瞬间悲痛的情感占据了整颗心,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着,沾着湿润的珠花,映着朱红色的光泽。
楚云川有些束手无策,他还未见过这样的情况,也未见过叶凌江这种令人疼惜的神情,发疯发癫,发痴发狂,那才应该是他,可如今,又是怎么一回事
叶凌江像要证实什么,猛然将袖子撩起,衣摆折上,那些逐渐淡化而去的旧伤,他以为只是一次两次被当做活该的后果,原来每一道每一横,都是有所来历
原来的那个叶凌江不曾做错什么,只是因为太喜欢眼前这个人。
还在结痂的跳崖伤和旧痕对比鲜明,一眼便能认出,楚云川从未知晓,也无从知晓。
「没事了。」
鬼使神差地如此安慰道,却不知道自己在安慰着什么,只觉得有些不忍心,他从未想过这个人竟然会在某天如此令人动容。
叶凌江的眼睛,迷惑,不安。
他对面前的人抱着两种相反的态度,存在两种不同的情感。
抗拒吸引
不得而知。
外面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
那折磨着自己的画面也消散而去,但正如他想的那般,难道平息的风波,就可以当做未发生过吗
叶凌江背过身去,不愿面对楚云川,他拨开纱帘,外面又是另一番天地。
「素儿,你怎么」殷夫人好似无法相信这事情的发生,惊讶地看着地上衣裳褴褛髮髻倾斜的殷素,「失去贞操,对女人来说就等于失去命啊」
她逼真地哭着,从那凹陷的本该是眼睛的地方没出眼泪来,然后继续对着身边的人道「老爷,家门不幸啊我们的素儿命苦,以后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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