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没事?你流了那么多的血……要是……」
锦翌珲看出他有些慌了,这种毫不掩饰的关心让他心里暖暖的,「真的没事,我哪有这么娇贵,一些皮外伤罢了。」
牢房里阴暗且潮湿,温知如并看不清锦翌珲的脸色,只是在那些干涸血迹的映衬下,温知如脑海中映出的,是记忆中那时他缠绵病榻,苍白无血色的面容。
上一世,说锦翌珲是突发疾病倒也不完全是,其实在那之前他就经常觉得胸闷乏力,伴有轻微的咳嗽,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说是今日忙于朝政疏于休息,又说也许是节气所致。
可几个月后的一日晚膳,他吃着吃着突然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而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也不省人事。
温知如还能清楚的记得那日餐桌上刺目的腥红与他同样是月白色锦袍上的血污。
在父亲去世后的日子里,他是唯一待他好的人,虽然他们之间也许有着太多的误会与嫌隙,可温知如知道他对自己的好是真心的。
若是他也离自己而去了,那该怎么办……
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那种慌张和害怕重迭,温知如的神经一下紧绷到了极点,「他……他们怎么能这样!我立刻就让人去给你请大夫……不,我立刻让那个吴知县放你出来,这案子不查了……你要是……不放心,那等你伤好,再查也不迟,总之我……」
锦翌珲没有想到自己的两句戏言真的吓到他了,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眼眶都急得发红,他的手几次伸出又停留在半空,像是害怕触碰到自己的伤口。
「我没事,真的没事,一点都没受伤。」锦翌珲心虚的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世子爷把小受吓到了,嗯哈哈哈,看你怎么办~~~~~~
第42章
「我没事, 真的没事,一点都没受伤。」锦翌珲心虚的解释。
「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叫没事?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可你的身子要紧, 要是……要是……」
温知如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怕失去他。他已经经历过一次, 看着他躺着病榻上日渐消瘦, 本该是风姿俊秀的男子却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
他不想,不愿、也不敢再尝试一次这样的苦。
「知如, 你别慌, 听我说, 我真的没有受伤。」
锦翌珲试图一字一句慢慢的把话说清楚, 好消除对方的焦虑。可这个时候的温知如哪里还听得进去什么, 他开始喊影卫的名字,想让他们赶紧的告诉吴知县这里关着的是亲王世子……
「知如,知如, 别这样!我真的没受伤!」锦翌珲只能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几欲失控的情绪, 「你看,我好好的。」他撩开自己一隻手的衣袖, 血迹斑斑的衣衫下是完好无损的皮肤,「衣服上的血迹不是我的, 你别怕。」
「那……刚才……」温知如终于镇定了些,发颤的身体也微微放鬆。
锦翌珲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带着些胡茬子的下巴在他温热的颈项轻轻厮磨,「对不起, 我是和你说笑的,我本是想看你紧张我的样子,没想到会吓着你, 是我的错,对不起。」
「你——」一直紧绷的情绪突然得到鬆懈,温知如出了一身冷汗,四肢无力的只能靠在锦翌珲的身上,他明明该是生气的,气这个男人不分轻重,不分场合的胡闹,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是说着:幸好你没事,幸好只是个玩笑。
锦翌珲看他一句话都不说,以为是真的怨了自己,只能不住的低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知如,我不该拿这种事和你说笑的,你千万别生我的气。」
温知如深吸了几口气,终于平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过于亲密的举动,伸手一把把他推开,微微侧过脸,似乎有些发烫。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僵持了一会儿。
温知如这时候注意到自己带进来的食盒,在刚才自己慌慌张张的动作中已经翻到在地,里面的肉、菜有一半都洒在了地上,有隻碟子都碎了,另一半在食盒内也已经混在了一起。
温知如伸手要去收拾,却被锦翌珲一手挡了下来。
他甚至来不及拿筷子,捡起地上的半个鸡腿就塞进嘴里大口嚼着。
「都脏了,你要是饿,我让人拿出去给你换一份来。」
「不用,你给我送的,怎么样我都得吃完。」
「你……」这句话说的温知如差点被碎了的瓷碟割破了手。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总让自己招架不起,上一世他就不懂,这一世依然。
锦翌珲将他的手拉过来,确定上面没有伤口这才放下心,「我不吃了,你也别再碰了,一会叫人来收拾。」
温知如点点头,抽回了手。
「刚才……」锦翌珲试图再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怎么说都好像不合适。
「刚才是我一时太紧张,让你见笑了。」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你我之间……」
「你把我当做知己,我很感激,自然也视你为知己。」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并不是只把你当做知己,我知道你心里对我的感觉,你方才那么张皇失措,你……」
温知如其实很想迷迷糊糊蒙混过关假装刚才的事儿不存在,毕竟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这样公然的接受一个男子的感情。上一世他已经错了,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害了整个温府和父亲,这一世他又怎么能把他也牵扯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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