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人间妄想。
我哥不喜欢姐弟恋。
耳边无限循环的,是这短短的、又深刻得刻在她脑子里的八个字。
它就像一把坚硬的锤子,哐啷一下,将她的梦砸个稀碎,容不得她有半点的幻想。
可她怎么也不敢想,很久以后,褚醉是怎样在她耳边厮磨着,身体力行地一遍遍质问她,他们算个哪门子的姐弟恋。
苏茶回过神,褚醉跟着收回手,「风往这边来,应该不用多少时间。」
「好。」苏茶把手机放进口袋,跺跺脚,望着缓慢往这边来的伞吸了口气,有些生硬地问,「最近,过得好吗?」
「嗯。」褚醉沉沉地应了声,和他唱歌的声音不同,这轻微的语气词里,带着淡淡的心酸。
听褚晚杳说,前段时间,褚醉的公司被对手坑了一波,亏了好大一笔钱,估计是还没缓过来。
「你呢,最近好吗?」
「挺好的。哎……伞真的吹过来了!」本来文艺美好煽情的气氛,刷地被扯烂了。
四肢快过脑子的苏茶后知后觉,迈出一步才反应过来人还在后面。
啊啊啊!
暴露了——
呜呜,现在收回脚还来得及吗……
背对着褚醉后悔得抓肝挠肺的苏茶皱巴着眉头,半晌,才矜持地一手攀着栏杆,一手去够那伞柄。
而将她一列纠结懊恼动作看进眼里的褚醉也不拆穿她,只握拳抵到嘴边掩饰掉笑意,眸底的精光闪过一瞬,便就又维持一副风清霁月的模样。
苏茶把伞捞起来,先轻轻地甩了甩上面的水渍,又把沾上的几片落叶捡出来,但……总感觉,这伞不干净了,实在是还不出手。
「这伞……要不,你看有什么,我弥补一下。」
「可以。」褚醉应得干脆,爽快得苏茶有种被碰瓷了的感觉,「微信,你用吗?」
「用,」苏茶立即拿出手机,置顶进来了一条信息,她快速地扫过,就利索地调出二维码,两手端着手机放到债主的摄像头下,顺便看了下时间,「那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好。」褚醉颔首。
「伞。」苏茶抬起手招招,「我就带走了。」
褚醉点点头。
「老闆!」陆嘉言还在桥中,远远见到褚醉背对站着,蹬直手就激情地晃晃,结果,那人一动不动。
陆嘉言收了手,端着笑脸,急忙向他跑去。
「老闆。」陆嘉言微弯上身立在一旁,半天没听到回应,梭罗了一下,就好奇地顺着褚醉的方向看过去,只还没等他找到褚醉看得出神的是什么,褚醉就先回撤眼,警告他。
陆嘉言狗腿地揣着爪子嘿嘿笑了两声,目光在褚醉身上游走了两圈,咂巴下嘴,突然惊讶地问,「老闆,您的伞呢?」
「卖了。」
「卖……卖了?!不是,这怎么就……」
「怎么,你有问题?」
「可……」陆嘉言一脸为难,后半句没说出来,就又吞苍蝇似地憋回去,「没……没问题。」
才怪呢!
那是他问楼下大妈借的,那大妈惦记他身子老久了,今晚要还不上,他就得到大广场赔跳了!
「有事就说。」褚醉还望着那个方向,丝毫不掩饰话里的不耐烦,半点没有刚才的温言细语。
陆嘉言一个激灵,才想起正事,「老闆,老高说那钿花簪玉步摇目前要价已经过了一千万,还需要继续往下竞拍吗?」
看着那道身影拐进楼梯,褚醉淡淡道,「拍。今晚如果我见不到那步摇,你和高程浩就收拾包袱,」褚醉做了个走人的手势。
陆嘉言拍拍两边衣袖的灰,「得嘞!」
拎着一把与她风格完全不搭的黑伞,苏茶跋涉了三层,赶到会场的时候,人基本都来了,她探着脑袋从后门瞄了眼,便猫着身进去,好在林夕占的位置靠近后门。
「哎,茶老闆,这里这里!」林夕一发现苏茶,激动得就差没摇尾巴了。
一同被这称呼吸引齐齐向她行注目礼的,还有挨得近的几个人。
苏茶略略嫌弃地别过脸。
茶你妹啊,都说巨难听了,你家爱称长这样的啊!
「哎哎哎,这里,我占的位置在这里!」林夕见苏茶走到另一个位置,生怕她迷路似的,还亲自上来接人。
苏茶装作听不见,企图拐过去。
「走错啦,茶老闆。」林夕笑盈盈地揽过苏茶的腰,硬是将她带到「该坐的位置」。
「放心,我已经帮你把耳机带到了,保证你360度全方位无干扰地畅享热血澎湃的……」林夕一手围住嘴巴,压低声音,「高音质喘息声。」
苏茶:……
「哎,茶老闆,你什么时候品味这么独特,用上这种如此……老干部风格的伞?」林夕边琢磨着伞边感慨。
苏茶觑她一眼,继续解开缠绕的耳机线,「纪念伞。」
「纪念伞?」林夕翻了翻伞布,震惊,「你确定?你家纪念伞居然比我脸还干净,连个字都不印的?」
「有人说是就是。」
「有人…… 」林夕仿若嗅到姦情的味道,贼兮兮靠过来,「有人是谁?」
网页已经修復了。
苏茶带上了耳机,顾不上搭理林夕的调侃,深吸了口气,就颤抖着手点开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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