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明治你哪儿买的,好吃。」
「我做的。」
赵墨筠蓦然扭头看他,不太敢相信,上次开火都小心翼翼的人,现在竟然会做吃的了,「你不是说跟家人出国玩吗?我怎么感觉你去参加什么魔鬼训练营了?」
柳鹤熙凑过去,知道他要干什么,赵墨筠一把捂住他的嘴。
她几天没洗头,身上一股味。
他不退,更用力往前凑,赵墨筠被逼得往后倒,另一隻手撑在床上,「不行。」
被她严词拒绝,人悻悻退回去。
赵墨筠转身拿了干净衣服去洗澡,实在觉得脏到有点忍不了了。
从头到脚好好洗一遍,出来的时候,感觉身体都轻了好几斤。边往外走,边用干毛巾擦着头髮。拐进客厅,看到人还在卧室。等她吹完头髮,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她走过去,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似乎在生气,赵墨筠弯腰把脸往他面前凑,人只是默默别开脸。
「生气了?」赵墨筠问。
他不答。
眼看哄不住,赵墨筠想了想,凑过去衝着他的脸亲过去,弥补一下刚刚的拒绝。
刚弯腰,手背被人一把抓住,往前一拽。
毫无防备地被这么一拽,人跌坐在他腿上。
属于人体特有的肉感瞬间袭上神经末端,赵墨筠险些直接弹起来。
只不过被人先一步勾住后脑勺往下带,人仰着脸亲上来。
赵墨筠任由他闹,以为终于折腾够,准备喘口气的时候,突然被他推倒在床上,毫不客气地压上来。
赵墨筠没有准备,这么突然来一下,压得她下意识伸手去推,「柳鹤熙!」
她喊完,人双手撑在她身侧,稍微抬起来点,不过似乎不觉得抱歉,反而脸上隐有愠色。
「你还知道重?」
他一说话,赵墨筠像是福至心灵,忽然就明白这人是为什么一直在跟她闹彆扭。
斟酌斟酌用词,说:「肉而已,又不是不会长不回来了。」
柳鹤熙抿紧唇不说话。
看他为了这件事生气,赵墨筠莫名有点开心,但奇怪的是,觉得开心,心跳却很平稳。整个人极其放鬆地躺在床上,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一圈,轻声叫他,「柳鹤熙。」
她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柳鹤熙怔怔,「……嗯。」
「我舅舅的事情你知道的吧?」
「听说过。」
「那你不怕吗?」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他提起家里的事情,柳鹤熙不自主将身体再放低一点,像是亲近又像是保护。就像面对一隻张开壳的贝。
目光深深探到她眼底,「不怕。」
「一点都不怕。」
「我可是我舅舅亲手教出来的,你也不怕吗?」
柳鹤熙唇轻启,迟疑着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默了会儿,低头脸埋在赵墨筠颈间,甚至都不敢看她,低声说:「……我唯一怕的事情就是你不要我了。」
赵墨筠一愣。
片刻之后,轻微窸窣声,她伸手抱住他。很用力,微微抬起身体,毫无保留地往他身上贴,小腹、胸口、到肩的时候,猛然被人回抱住,压回床上。
仅仅一个拥抱,身体却突然感觉像要烧起来,快要融化,快要呼吸不上来,赵墨筠攀着他的肩,上半身稍微抬起来点,这口气才喘过来。
等眼睛里渐渐恢復了清明,才回到最开始的话题,「这段时间是累,可是我觉得值得。」
听到她说话,柳鹤熙鬆开一点。
看着他,赵墨筠继续说:「我其实不太相信世上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就必须要付出。虽然累,但是医生说外公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一切付出就值得。」
「……如果我舅舅没有出事,第二天他是跟杨茵姐去订婚礼的酒席的。他们都已经领完证,就等着办婚礼了。因为出事,婚礼没了。也怕连累杨茵姐,婚也离了。」
她清楚地记得,杨茵姐每次去看舅舅,每次都哭着回来。后来为了让杨茵姐鬆口,他干脆都不肯见她。
「我外公身体本来就不好,因为离婚的事,探监的时候跟我舅舅大吵了一架,回来就病倒了。医生早就说过,醒来的机率不大。」
「……我只是希望我外公能等到我舅舅回家那天。」
他一直在等他回家。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遗憾。
外公的情况稳定下来,赵墨筠按时回学校报导。再进二中校门,就变成高三生了。
从开学第一天开始,老陈就天天耳提面命,班上学习的氛围比之前要好不少。
越是觉得时间不够用的时候,日子过得越快。仿佛一晃眼,第一个月就快过完了。
二中有个传统,高三在每年的国庆节前的最后一天会办成年礼。说是成年礼,实际上就是高三第一次家长会跟誓师大会的结合。
成年礼下午两点半开始。吃完午饭之后,就是全年级大扫除的时间。
高一高二已经放假。大抵是兴奋,一个年级吵出三个年级的热闹。已经陆陆续续有家长到,走廊里也有人抱着花走过。
何诚接完电话,母亲大人让接驾。刚好傅易,陈米扬他们家长都到了,几个人准备一起下去。走之前,何诚看向正在擦窗户的赵墨筠,本来是想喊,不过话到嘴边顿住,走过去,压低声音问:「老赵,我们下楼接人,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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