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京去八原要坐新干线, 但五条悟买车票前,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掏出手机给伊地知打了个电话,又随便叫了辆车往郊区开,太宰治和夏油杰对他这种性格已经习惯了,但夏目贵志明显还不适应,想问一下原因,又纠结着不敢问。
直到一架私人飞机在他头顶盘旋,机翼转出的风吹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夏目贵志:有、有钱人——!
他的紧张程度又上升几个八度,下意识地去看自己同龄人的反应, 却见太宰司空见惯地仰头观察了一会, 完全没有一丝波动, 举手投足更没显露出半点不自在。
踩上最后一个台阶时,白髮男人伸出手,轻轻鬆鬆地把他拉了上去,再端着放到一边。
不对,这种相处也太怪了吧——从视觉效果看是非常和谐, 恰到好处的体型差, 两人长相都极其养眼,但他总觉得那位五条先生是不是太没有距离感了……?
夏目贵志一时间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刚做了点心理准备, 眼前却突然一花, 回过神自己已经处于机舱内部,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 又转过头看向窗外,倒是那隻猫张嘴冲他喵了喵,又拍了拍沙发。
可能是让他坐下的意思?五条先生和小菅老师都是咒术师, 但咒术师的风评在妖怪那里特别差……夏目自己就能感觉到,自从见到太宰治,他的危险雷达就一直响个不停。
变故却在毫无征兆的时候发生。
一隻箭头涂满红色的箭矢擦着他从身后划过,破空声又响又利,他瞳孔一缩,一瞬间张开嘴想喊点什么,但那支箭速度实在太快,快得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尖锐的箭镞已经触上皮肤,眼看着就要没入血肉。
「啪——」
太宰治的耳边,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而易举地钳住了箭矢,略微一用力,坚硬的金属直接断成了两截。
夏目贵志剧烈地喘了口气,像是有人骤然踩了剎车,惊魂不定地:「小菅老师——」
太宰嘆了口气。
五条悟收回手臂,脸上笑容消失了一些,虽然还能保持笑容,但明显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笑意了:「真的假的?刺杀?」
他的好心情顿时跌入谷底,却不是因为自己遭遇刺杀。
五条悟的六眼是打破平衡的存在,从他出生起,经历的刺杀数都数不过来,被他杀掉的诅咒师五条家后院都埋不下,即便如此,他每个月依旧要应付几次袭击。
但这次刺客明显不是衝着他来的。
「我还在想下一次刺杀是什么时候。」五条悟看向空无一人的虚空,声音轻得令人毛骨悚然:「僱佣你的人是谁?」
白髮咒术师明明动都没动一下,那处空气却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没过多久,一个身材壮硕、打扮得怪模怪样的诅咒师,攥着自己的脖子跪着跌到地上。
太宰侧过脸,兴致缺缺地投以一瞥,移开了目光。
「夏目君,麻烦闭上眼睛。」
诅咒师的脖子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卡着,气管被扼得死紧,脸色从涨红渐渐变为青紫,指甲因为用力过猛全部裂开。
白髮男人唇角上扬:「不说吗?」
——被扼住的气管发出快要死去的抽气声。
话音刚落,夏目贵志分明听见了人类骨头折断的声音,噼里啪啦地一阵折响,剎那间,一阵战栗顺着大脑激灵到全身,来东京前得到的妖怪的告诫猛地撞了出来。
[咒术师都是一群疯子。]
太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从趴着的状态坐起身,声音也软绵绵的,像一隻没休息好的猫:「五条老师,你把人变成那样,换成我也什么都问不出。」
「不,你一开始就没打算问。」
五条悟之前都一直蒙着眼罩,现在却将眼罩取了下来,他也蹭到太宰治对面坐下,开始喵喵叫:「本来想问的,但又觉得问出点什么会很麻烦。」
说到底,五条猫猫只不过想摸鱼罢了。
但这事还是有几分蹊跷,诅咒师通常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一般都是僱佣的打手,拿钱就够了,大概率是有人对太宰治下了悬赏,但高层那群烂橘子也是才刚刚得知太宰的术式能对天元的结界造成威胁……
加上他的警告,就算动手也得老实一阵子。
——不对,按理说,总监部不应该知道人间失格会对天元的结界造成影响,但偏偏他们就是知道了。
整个过程都相当怪异。
到现在为止他都解析不出太宰治的术式,人间失格是一种类似于咒力,却又完全不同的力量,六眼只能看出它的作用,却不能触及本质。
加上天元一直呆在咒术高专地下,烂橘子的手应该也伸不进来……
「无所谓吧。」太宰说:「你后面不也改主意了。」
「因为我能保护好治嘛。」五条悟散漫地说,他突然又想起一种可能性,却不太想承认,苍天之瞳打量了太宰一会,用很不经意的语气问:「治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突然会有人想要杀你?」
太宰诧异地眨眨眼:「完全不知道呢。」
……
听着两人日常閒聊的语气,夏目贵志抱猫的手不由紧了紧,眼皮轻轻颤动。
[咒术师都是一群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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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代,八原是个堪称世外桃源的城镇,最直接的体现就是这里不像东京那样到处蒙着厚厚的残秽,五条悟具有六眼,看得更清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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