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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徐老手舞足蹈地说,“遵义真可说是个文化城,藏书很多,《三通》都 全,我本来想建个大图书馆,后来部队一撤,办不成了。这次再占遵义,还派我做这件事 吧!”

毛泽东见他兴致很高,连声说好。

谈笑间,干部休养连的女指导员李樱桃走了过来。她笑盈盈地给毛泽东打了一个敬礼。 她是纺织女工出身,在无锡和上海都领导过罢工斗争。后来在白区呆不住,才来到苏区。长 征前,她是一个省委的妇女部长,因为精明强干,作风泼辣,才被调来当指导员的。

毛泽东打量了她一下,见她腰扎皮带,脚穿草鞋,红星军帽下露出短短的黑髮,皮带上 还挂着小手枪,显得十分英武。令人奇异的是,她虽然经过数千里的奔波,依然两颊绯红, 光艷照人,简直真象刚摘下来的樱桃那般新鲜红润。毛泽东一面同她握手一面说:

“樱桃,你们的工作搞得很不错呀,几个老人都没有出问题,这就很好。”

“他们还帮我们做了很多工作呢!”樱桃笑着说。

毛泽东早就听说,樱桃这人有一个谜。因为她人生得漂亮,又聪明伶俐,追求的人很 多,其中不乏英俊有为的人,但都被她一概拒绝。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谁也不知,她自己 更是一字不露。毛泽东忽然想起这事,就笑着问:

“樱桃,你的政策改变了吗?”

“什么政策?”

“你那个一贯的独身政策呀!”

樱桃低头一笑,说:

“主席,你的消息也太灵通了,这个,我找时间向你汇报吧。”

“好,”毛泽东又笑着说,“这件事我非要弄清不可!”

他一面走,一面问:

“谢老呢,谢老在哪里?”

樱桃往前一指:

“那不是,他到前面去了。”

毛泽东顺着樱桃的手指一看,谢老正随着队伍爬一个小坡。他穿着宽大的棉军衣,拄着 一根小竹竿儿,看来相当吃力。毛泽东由樱桃陪着赶上前去,见他额头上都是汗水,他比董 老还小几岁,身体却差多了。

“谢老,你还吃得消吧?”

谢老停住脚步,转过略微发胖的脸,眯细着眼,问:

“是润之吗?”

“是我呀。”毛泽东笑着说,“您怎么没戴眼镜呢?”

“咳,不敢戴呀!”谢老拍拍上衣的口袋,理着鬍子嘆了口气,“我就怕把眼镜摔了。 昨天,到了宿营地,我一看眼镜没了,把我急得登时出了一身冷汗。我想可能是休息的时候 丢了,又跑回五里路去找,附近草里都翻遍了,也没找到。我说,糟了,这一路什么也干不 成了,书也不用看了。谁知道我一摸书,鼓鼓囊囊的,原来把眼镜夹到书里去了。”

毛泽东笑起来,说:

“还是戴起来好,那倒不容易丢。”

“可是,你看看贵州这个路!”谢老指了指油滑的红泥路和莽莽烟雨中不尽的群山。

毛泽东看见谢老的脖子里繫着一条鲜艷的红带子,胸脯鼓鼓囊囊的,棉衣里似乎挂着什 么东西,一时颇感惊奇,就问:

“谢老,你脖子里挂的是什么呀?”

“噢,你问的这个,”谢老拍着胸脯儿,得意地笑了笑,“这是咱们的宝贝呀!”

谢老说着,解开上面两个扣子,露出一个红绸包包,象基督徒挂着十字架,正好垂在胸 前。毛泽东一时看不出是什么,谢老更加得意地笑着说:

“这是咱们苏维埃共和国内务部的大印哪!你说还不宝贵?”

毛泽东正要问个究竟,樱桃笑道:

“上次过土城,敌人追得很紧,谢老忽然坐在地上,不走了,他把上衣脱下来,露了个 光膀子…”

“那是干么子?”毛泽东笑着问,“是要同敌人拼吗?”

“是呀,大家都觉得奇怪。我就问,‘谢老,你要干什么呀?’他也不理,就把这个大 印从挎包里取出来,用红绸子包好,贴着他的胸脯挂在脖子上。然后才穿上衣服,微微一 笑,说,‘这就再也丢不了啦,除非是敌人把我捉住,那我就同我们的苏维埃共存亡 了!’”

毛泽东一面笑,一面不住地点头讚嘆。谢老捋着鬍子,很认真地说:

“现在四面都是敌人,什么情况都会发生,还是这样做稳妥些。”

毛泽东望着谢老,有兴趣地问:

“谢老,你现在还写诗吗?”

“偶尔写几首,不过不大象样。”谢老笑着说,“润之,你也写吧?”

“我多半在马背上哼哼。在马背上哼诗,那真是一种享受。不过一到宿营地就忙着弄电 报了,诗倒没有记下来。…我的经验是,你一有兴致马上就写,兴致一过,时过境迁,再 写出来,也不是那个味儿。…”

毛泽东一谈诗就兴致勃勃,他正要谈下去,那边,邓颖超停住脚步,含着笑问:

“毛主席,您好哇!”

“好,好。”

毛泽东迈开大步赶了过去。他看见邓颖超穿着灰色的便衣,披着一块黄色的雨布站在雨 地里,身子显得相当单薄,脸也有些黄,就怜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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