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纳闷地看了眼旁边的唐迎，可唐迎不坐在驾驶位上，反而是靳破军站在他旁边望着他。
「什么？」景长泽茫然地说，「将军怎么在？」
他刚从记忆里苏醒，眼神还没聚焦，表情迷茫，如同一隻刚刚睡醒的猫。靳破军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髮，转头问程江：「那他已经被唤醒的记忆还会忘吗？」
程江不太确定：「理论上不会。」
「那能不能多唤醒几次？」
「不行。」程江拒绝道，「这个仪器不能多用，可能会对他额前叶造成损伤，所以还是请将军通过别的办法来唤醒他的记忆。」
靳破军：「比如？」
程江关闭仪器，把圆环从景长泽头上摘下：「场景重现，长时间接触，很难说具体办法。再不行的话……你揍他一顿，说不定也会有用。」
景长泽花了几分钟才恢復状态，能够分辨出记忆和现实，然后就猛然听见有人劝靳破军揍他一顿，吓了一个哆嗦。
「嗯，明白了。」靳破军摸摸下巴，好像觉得最后那个办法很可行。
景长泽小命堪忧，讪笑道：「将军，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靳破军低头望着他：「这回不说自己是别人了？」
「哈哈，」景长泽挠挠头，「这不是已经想起来一点了么，虽然还不太懂。」
靳破军满意地又揉了下他软软的毛髮：「嗯，那就好，走了。」
他急忙站起来跟上。
还好，即便暴露了记忆，也似乎没露出什么破绽。脑补立功了，脑补万岁！
出门前程江又悄悄叫住靳破军，低声道：「不要让他接触给他洗脑的人。」
靳破军点头，对于给景长泽洗脑的人，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研究室大楼外，靳破军的个人座驾已经在此等候许久。
军部给他配备的私人跑车，时速接近小型民用飞船，包含车载武器，紧急情况下据说可以直接飙到太空里飞一阵。
景长泽原来给靳破军开车时，曾经想飙到太空上试试，结果还没成功就被靳破军发现，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将军现任副官乔硕给靳破军拉开后排车门，靳破军先把景长泽塞了进去，然后自己坐在他旁边。
「去哪里？」乔硕问。
靳破军：「回家。」
乔硕驾驶着车辆沿着莫顿军校校区主路奔驰，一路开向军事岛边缘。跑车从军事岛边缘飞出，浮在空中，歪歪扭扭地往地面的都市飞去。
景长泽趴在车窗上，看着地面久违的首都。
外观古老的都市让他回忆起了往日的情景。好像回到了现实，拍戏回来，坐在飞机上望着脚下的家乡。飞机还未落地，已经开始期盼到家后可以洗个热水澡。
「将军，我应该住在哪里？」景长泽问道。
靳破军正在阅读腕錶上新收到的信件，头也不抬地回答：「我家。」
景长泽吃惊，这次是真的，不是演出来的吃惊：「您家？」
靳破军：「嗯，你不是一直住在我家么？」
景长泽目瞪口呆。大哥，我什么时候住过你家啊？说瞎话不脸红啊？
他吞吞吐吐地说：「这不太好吧，我是您曾经的……副官，副官应该不住将军家里吧？」
「我说好就好。」靳破军强势地命令。
景长泽对于住别人家里这事有点恐惧，尤其是靳破军现在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暧昧，让他充满了危机感。
「不用不用，您看我现在也不是您副官了，住您家也不方便，自己出去找个旅馆就好。」景长泽陪笑道，又转了个目标，「乔硕，你有宿舍吗？要不我住你宿舍里。」
车猛然抖了一下，乔硕缩着头，努力把自己缩小到不存在，不愿参与这场争论。
靳破军根本不理他，专心致志地回復军部的信息。
「乔硕，跟大殿下联繫一下，道个歉，然后重新确认个商谈时间。」他吩咐道。
乔硕：「是！」
景长泽锲而不舍地叫着：「将军……」
靳破军关上腕錶，又吩咐道：「去跟踪一下方伊阳的事情，如果军部要派人去跟他做交易，把我提名上去。」
乔硕：「是！」
景长泽一路被无视，急地抓耳挠腮。
跑车不顾他的意愿，稳稳地降落在城市道路上，沿着主干道奔向靳破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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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吝啬鬼
部队大院坐落于首都北部一个风景优美的山谷里, 三面临山，山间一条清澈的小溪流过。
大门处守卫检查了车辆身份，敬礼放行。
一栋栋小别墅绕溪而建，按照军衔分布，占地面积越大的军衔越高, 一目了然。
靳破军的别墅在最里面, 位置不好, 占地也不及其他人那么大。原本他应该能被分配到一套更大更豪华的房子，然而他藉口没时间搭理为由拒掉了。
真正的原因很简单, 他爹住那边, 他想离他那烦人的爹远一点。
跑车滑进院里，刚刚停稳，靳破军不等乔硕服务, 自己推门下车，然后撑在车门上等自己旁边那傢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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